夏颜谢过他,还是付了钱。要开染布作坊,天然还得是大敞院好,染完布朝院子里一挂,收用也便利。就是还得请匠工填坑、挖地基、砌围墙,她还想一步到位,复兴一排库房,这么下来大几十两又没了,自打她做买卖以来,手里就没攒下银子。

做羽绒内胆的动机只起了一瞬便放弃了,这期间还没有尼丝料,就算毛朵再细致也轻易跑毛,浅显棉绸底子裹不住绒料,穿上两三次,里衣上就会沾满了毛。

少不得要费些血本买丝绵了,好的丝绵是双宫茧制的,一斤得卖上六钱银子,做大件就不划算了,只能做些小马甲。

“晓得你抉剔,定给你拾掇好了才送去。要几斤?”

这个小店主早就听王家姐妹说过,每回提起都翘大拇哥儿的人物必定差不了,仅这几日相处下来便知是个心眼实的,小小年纪能做出这番事迹,想来也有过人之处,思及此不免又多了几分靠近的意义。

“您是老利眼了,这些野织造的货品天然比不上官造的,可现在在外只能统统从简,您可莫要嫌弃。”几块裁的四四方方的棉料子放在托盘里,端上来让人遴选。

胡染娘进了作坊,瞧见这一套套新办的家伙什儿,连眉眼都神采起来。自家出去做工,领得就是大徒弟的人为,她虽力量比不得男人,可配料极有准头,竹青松黄翡翠,凡是能想到的色彩,在她手里就没有配不出来的,别人要费四两的料,她只要二两,若不是这些年被迟误了,她早就成了名手。

“您就跟前面几个裁衣大徒弟一处吃住,那儿另有很多空房,每日里开三顿伙,饿了另有点心弥补,徒弟辈的每旬能自主点两道菜,您有想吃的,跟灶上的大娘提早说就成。有甚完善的,就来找我,只是有一样,万不成寻人是非,教唆冲突,我最不耐烦这些乌烟瘴气的事儿。”

“也不必大改,只需做些添减便可。这些歌舞照可用,我们却能够玩些新花腔,比如加上说演,改成个小戏文。也不消学那端庄戏曲里的行头唱腔,只演那最接地气儿的贩子小事,保不准就能入了贤人的眼呢!”

现在梅记在官方名誉极大,每回演舞都座无虚席,打赏的铜板更是盛满了铜锣。也有那花不起钱的泼猴儿,爬上了墙头只为瞥一眼衣边裙角。

三百件袄子的格式都是极简朴的,立马就叮咛下去照着尺寸裁布,只要几个管事姑姑的袄裙要费些心机,夏颜故意奉迎,便想多送些衬头,可镶边毛料太刺眼,也轻易违制,不如把里子做的实在些。

贤人驾临,歌舞珍奇是少不了的,广阳王府天然是打头进献的那一个,其他各大小官员也都有贡献,非论官民教坊,俱都摩拳擦掌,经心编排,就盼着自家走高运,被贤人点上一回。

“我哪会要这个钱?你肯收用她再好不过,我常跟她提起,再没有比你更靠谱的店主了。”

锦衣卫铁骑先行,日夜绕城巡查,昔日里那些偷鸡摸狗的宵小,现在连气儿也不敢吭哧一声,县父母们发了话,家家户户都得警省着,连只偷米的耗子都逃不过夺命金刀的锋刃。

“有些日子没见你了,现在都是你家小学徒来拉货。”王小媳妇把新棉被叠整齐,放到扫捋洁净的炕上,卷了袖子坐下来安息。

“我来进些丝绵,你这儿可有好的?”

夏颜打这块空位的主张不是一两日了,两边都是矮树林子,没有住户,如果围起来创办作坊,再与前头院子打通,做成一条龙供应链,最是便当不过。

“这倒是一招险棋,待我好好考虑,同徒弟们商讨个章程来。”

这块地无主,要买就得去官府报备。

现在刚入城的尚衣监成了各大衣铺争相凑趣的工具,丽裳坊天然不必说,人刚入别院,制好的宫服就送到了大家衣柜中。可上千人的穿戴,单独一家也克化不了,丽裳坊吸得肚儿圆还是会漏出些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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