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是不知现在这舞有多昌隆,连在京的暹罗王子都特地来瞧,教坊里的茶钱提了四次,还是座无虚席。我们的当家小花,都要自主流派了,唉,你说这事儿闹得。”

夏颜转过身来,缓了两步,与他并齐走,仰着脸笑道:“你就这般信我?不怕我欠款跑路?”

夏颜罕纳,天然应了他。

换下知府后,景帝又以迅雷之势广招兵役。

夏颜放动手里的梢子,走到何漾身后看他写字,密密麻麻的小楷,工工致整,臻微入妙,夏颜想起自家那拿不脱手的字,心头渐惭,拿起另一张字纸道:“改明儿你有空,替我写张大字罢,我拿来描红。”

何漾负手跟在她背面,也不说话,只望着她笑,仿佛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风趣的。

两人共处一室,各忙各的也不说话,可儿就在身边,一昂首便能瞧见,心有灵犀般相视一笑,又低头各自繁忙,只觉着心口都是甜的。

夏颜这几日接了几单高定,要价都高达百两,此中一件银狐大氅更是开价三百两,饶是如许,富商方岱川的姨太太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就拍案了。

与此同时,欢颜裁缝的招牌又上了一阶,大有直逼凌州第一的趋势。

小武子拍门的手举在半空,见了人来,不安闲挠了挠头,内疚笑了。他朝屋里一望,见到了何漾,抿了抿唇打个号召,便与夏颜说道:“我们能去外头说会话么?”

自打入秋今后,风雨也垂垂凌厉起来。

“戏文里不都这般写?小公子对小娘子一见倾慕,入骨相思,再作些缠绵悱恻的诗文,二人便私定毕生,白头偕老。”夏颜说得鼓起,把双手食指尖相对,兴趣盎然看着他。

夏颜逛了一圈,只买了三块上等皮子,其他次些的羊皮、兔皮拉了几百车,这些都是做批量裁缝的,卖出的代价也低,可光这些,也花掉了一万贯钞。

夏颜啧了一声,对他做了个鬼脸,就又把脸埋进碗里呼噜噜喝起了汤。

“凡事无益就有弊,分分合合本就是随缘的事儿,看开些罢。”夏颜把手中的一块拼花修剪整齐,串了针贴在衬布上缝制,梅廉说上十句,她才搭一句。

阳光钻出云层,叶子上的露水还没干透。在任不过一年的凌州知府就接到一纸圣谕:褫官。

“你这铺子现在也是不得了啊,传闻连宫里的朱紫都有帮衬的?”梅廉把她缝好的另一块拼布展开来抚玩,色彩搭配得赏心好看,针脚也精密整齐,乍一看去还觉得是染出来的花腔。

三万贯钞也花的七七八八了,夏颜掐着指头算起了账:“共一千四百余两,今后我每月还你四百两,比及来年开春耕地,这钱也还清了。”

夏颜在内心思忖一回,觉着这主张不错,当下谢了他一句,又弥补道:“不但是爱好,有那忌讳的也一并替我刺探来。”

何漾望眼神轻柔望着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缓缓伸脱手揽住了她,紧了紧力道:“有我替你遮挡。”

凌州这座老城历经百年风雨,雄才辈出,早就在史记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这里出过最贤明神武的君主,杀伐南下,勇登大宝。也出过济世英才,名垂千古,后无来者。不管风云如何变幻,也只要城中那座宝塔还是保持着百年前的风采。

景帝闭上双眼,脸上浮起了笑意,很久才吐出一个字:“赏。”这一字拖的又长又重,闪现了些许彭湃的心潮,而四周本来零散而坐的官员们,俱都纷繁伏地拜下,三呼万岁。

凌州是边疆重地,是大惠朝的守门神。历代君主都极正视凌州官吏的调派,可与此同时宦海又呈现一个怪圈,凌州知府十任有九,没个好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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