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漾本已走至门边,闻声这话,便回过甚捏住她的脸颊悄悄拉扯道:“但是又胡言乱语了?乖,别倔了,这里黑黢黢的,你一小我住这儿我不结壮,但是担忧别的那架缝衣机子?先让人搬去衙门里可好?改明儿我雇人来替你守门,你再搬返来。”
成败在此一举。
只这四个字,却让夏颜眉眼里都渗入了笑意。
“织云坊已经转到了丽尚坊名下,与白家又有何干系?”何漾靠在椅背上,神采轻松道,“也怨不得旁人,丽尚坊是自作自受。全赖他家急功近利,采买来的料子连下水都不一试,就竟敢替公主做衣,出了这档子事儿也不希奇。就是来报官,这理也说不通。”
“哎,夏老板,上门的银子我怎会往外推,实在是没体例啊,那些锡兰货商不取信誉,竟转手将这批货卖给旁人了!”
何漾悄悄望着她,仿佛在等候她的解释,眼中似有千言万语,终究也只化作一声感喟:“罢了,你的奥妙,既不想说,我也不逼迫你。天气已晚,我也该回了,你一人住这里我不放心,再送你回铺子罢。”
本来商定了申时交货,可眼下早就过了点儿,还是不见人影。夏颜心头不免烦躁,又叫了一壶铁观音,和招娣两人对坐谈饮起来。
夏颜浅笑着点头,指了指院子外头说道:“这里很好,那条狗耳朵灵着呢,不信你下回翻墙出去尝尝,它准能将你腿肚子上咬出洞穴来!”
“报官还不是你做主?”夏颜扑哧一声笑出来,斜睨了何漾一眼,“她们觉得织云坊是合作的老货商了,断不敢在这上头做手脚,是以放松了警戒。殊不知这天下间最恨她们的,莫过于白老板了,他家公子至今还下不了床呢。现现在是王妃打头阵,你这县令背面另有的忙。也得亏这回王爷不再插手了,自打上回晚晴出售了王府,她这日子就不大好过了,虽弄死了雷蚂蝗报了仇,可也获咎了大背景,她约莫也没想到你会把这动静流露给王爷。等着罢,背面另有好戏呢。”
“您付的定金小店全额退还,下回您再来订货,我这儿再让三分利可好,实在是对不住啊!”
另一边,欢颜裁缝铺子还是一如平常的热火朝天,严峻了几日的流水很快规复了常态,夏颜把几单账目收了尾,取了三千两银子交给招娣道:“这笔银子是给五福宝庄的尾款,你细心收好了,今儿个收货你也去掌掌眼,这批猫眼石万不能出一丝不对。”
“这又是为何?我今儿但是带着银子来的,如果能交代,当下便可付款,大掌柜,我但是诚恳实意想做这笔买卖的。”
米豆腐烧得嫩嫩的,撒上细碎剁椒,一筷子下去就散了边儿,夏颜用小勺舀了小碎块,搁进何漾面前的小碟子中,微微一笑道:“上回你说的丽尚坊卖国通敌的罪证,可找到了?”
夏颜表情极佳,亲身下厨炒了几道小菜,请何漾来吃酒。这还是自她购置了小院,第一次请人来做客。
夏颜坐在店内,听梅廉报告此中景象,比听书另有滋有味儿,何漾坐在另一端,细细品茶,仿佛早就了然于胸,闻声出色处连眉头也不动一下。
何漾唇角一勾,将她重新搂到怀里来,对着她的额头悄悄一吻,笑言道:“不怕,即便有腋气,我也不嫌弃,大不了今后在鼻尖上抹香膏。”
“这也不难办,明日你去报官,让你店里的那两个细作指证丽尚坊,我也可名正言顺来审判,”何漾说了这话,只见夏颜面露难色,不由疑道,“又如何了?”
可出了如许的事儿,无福庄的掌柜也无可何如,翻来覆去只说了那些话。夏颜烦躁地挥了挥手,打发了人归去。
招娣会心,接了银票细心收好,又把另一封信交畴昔道:“织云坊的白老板写了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