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妇是北三州清吏司员外郎何漾之妻,本日受外子所托,特来向太守大人禀明一件要事,”夏颜仓促行了一礼,孔殷道,“不过在此之前,拙妇想先问问,鲍捕快的伤势如何了。”

喝完一碗热汤,表情略微好了些,她正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时,门外俄然响起了马蹄声。

“清吏司何漾?这个后生我熟谙,倒是个贤才,”吴太守垂眸思考了半晌,点了点头道,“鲍捕快现在不省人事,我已让大夫细心顾问了,人就安设在衙门里,不会有甚么不对的。”

“你竟然应了他?”

何大林立在门口张望,看到她从马车跳下来,立即一个箭步迎了上去,抱怨道:“大妞儿,咋又这么晚了?现在你已经嫁人了,那买卖上的事儿就丢开手罢,成日里在外抛头露面,也不成个别统。”

夏颜与吴夫人坐在厅中絮说闲话,茶水已喝了两壶,吴太守也没放衙回家。

“都不顶用,只能用汤婆子焐着略微好些。”

这么些光阴以来,她也不敢妄自出门,就连鲍小龙受伤卧床,她也不敢去看望,便叫了青丫来叮咛道:“你替我去鲍捕头家里走一遭,送几盒子补品去,顺带探听探听可有甚么动静。”

青丫呆呆站在门口望着,夏颜一边把人往里扶,一边对着她问道:“老爷子呢?”

“前些日子我们教坊去京里演舞,回程时正把画舫停在岸边,俄然就闻声有人喊落水了,待我把人捞上来一看,没想到竟然是他。”

“爹,您趴到炕上去,我替您揉揉。”

“不该还能如何办,他瞧上去奄奄一息,我又于心何忍逆他的意?”

是好久不见的梅廉架着车赶来,他刚到门口停下,便把夏颜唤出来:“妹子快来!”

夏颜惊得神采煞白,连连退后倚在墙上。现在别人在那里?是死是活?

两刻钟后,书房内传出一道振耳的拍案声。

“提及来他也古怪,醒了后就叮咛船上的女人们日夜演练,吹拉弹唱不能有一刻停歇,可不是闹得小我仰马翻。”

她先去给何大林煮了一碗肉粥,本身却连一滴水米都吃不出来。

“岂有此理!方家竟然狼子野心,做出这等胆小包天的逆举!”吴太守将案头的镇纸用力拍下,顿时碎成两截,“这么看来,本日鲍捕快也是被方家所伤了?”

至傍晚时分,青丫才返来,刚踏进门就钻进厨房去,舀了一瓢水咕咚咚灌了下去,才抹了嘴道:“鲍捕头家里乱糟糟的,人还躺在床上昏倒不醒,家里又遭了贼,箱笼柜子都被翻了个底儿朝天。”

吴太守瞳人一缩,当即请她入书房详谈。

何大林甫一站起家,顿时疼得叫喊不住,夏颜赶快畴昔,扶着他先回屋安息了。

“爹,事到现在我也不能瞒你了,大郎……怕是碰到伤害了。”夏颜咬紧了唇,逼迫本身不滴下泪来。

第二日何大林公然开端刨木钉窗,他上了年纪也不大做得动活儿了,哈腰锯木头,不出一刻钟就腰酸背痛了,光是几根木棍就打磨了大半天。

“可看过大夫了?总有体例能舒缓舒缓吧。”

夏颜像丢了魂似的,抱着发冷的身子,雕像般一动不动。

与何漾分开已有三日了,却还是杳无消息。方岱川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当他发明何漾并没有罪证时,定会把锋芒转向本身,那也意味着,何漾已经落入敌手,或命丧鬼域了。

“大妞儿,你是咋的了,但是身子不舒畅?”何大林见她这副模样,担忧地问道。

何大林连连摆手,嘶了口气道:“使不得,这里一碰就像针扎似的疼,如果再用力去揉,可不是要了我的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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