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颜又去铺子里拿了半年的红利,加上本来的积储和何漾的俸禄,拼拼集凑也有一千二百两银子傍身。这些钱充足一家三口支撑一段光阴了,不过要重新再来,还是得费一番心血。幸亏现在何漾辞了官,伉俪合力,比以往单打独斗要轻松很多。
苍茫、惶恐、又有些等候,夏颜眼中泛着冲动的泪花,紧紧抓住他的手晃了晃,踮着脚尖都有些站立不稳,“何漾,你此时内心是甚么滋味儿?”
何漾当即晓得产生了何事,眸色中也有了怒意,他拉住夏颜的手往外走去,“走,去敲打敲打二房。”
“五味陈杂。非论将来如何,我都会庇护好你和爹爹的。”他眉眼弯弯,轻柔地与她十指交叉。
离罗国盛产金银珍珠,出产力却低下,是以银子反而比中原还贱价,如果只带着白银去,反而不划算了。
何漾收敛了笑意,敏捷转头顺着夏颜手指的方向望去。
去铺子里找芝姐儿,却被奉告她已经两日没上工了,账房把夏颜扯到一边去,小声说道:“昨儿个她老娘来,要去账上取钱,我看数量不小,且又没信物,便没放款,倒叫她骂了个臭头。”
办好了这件事,两人都有种不实在感,五今后他们就要阔别故乡,去闯荡一片新六合了?
何漾把玩起手中的匕首,细细回味着她这番话,“这也不失为一条前程,只是这一起风险颇大,我怕爹爹接受不了。”
何漾也放柔了神采,轻嗅着她的发丝,一抬手将她搂到怀里,抱着往床榻走去。
何漾的神采很欠都雅,他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着,明显是被这个动静打击得无以复加。
“都城价贵,我们这些银子够么?”夏颜迷惑道,在她内心,都城的房价该当是高不成攀的。
“去裴家。”何漾沉沉说道,手心都被掐出了印子。
可到底情分分歧,夏颜实在不忍心看芝姐儿吃这个苦,何漾与她从小长大,更是舍不得mm被糟蹋。
这主张让何漾吃了一惊,他拧着眉头踌躇道:“异国他乡不是那么轻易落脚的,说话不通又该如何保存?”
“本日我再去铺子里看看,叮咛几件琐事,午餐便不返来了,你和爹爹去馆子里吃。”
两今后何漾终究下定决计,压服了何大林,决定将百口都搬到大洋此岸去。
拉住一个街坊问了启事,那人一拍大腿道:“你们还不知?何老二把他家闺女嫁给了裴家公子做妾,一大早肩舆就上门来接咯,眼下怕是都去裴家吃酒了呢。”
夏颜担忧他气得伤口复发,便转移了话题道:“芝姐儿的事还没办好,眼下不是置气的时候。”
“也好,去过了铺子,我们再绕去船埠,看看哪日有出海的船,尽快定下光阴,越早越好。”现在行李都清算齐备了,就算马上解缆也不慌乱。除了买入大量布料,夏颜又兑了些金子,全都烧成瓜子大的珠子随身带着,金价颠簸小,比银子更坚固些。
“可我还是觉着不铛铛,方家既然能影响朝中局势,如果耍手腕对于我们也不是难事。眼下方岱川该当已经晓得罪证在吴太守手中,正集合精力对于他。可等他腾脱手来,就会找我们的费事了。”
“此事非同小可,容我再想想。”何漾没有当即应下,可看他的神情仿佛有些心动。
最早的船在五今后出洋,是一艘官船,平常百姓是登不了舱的。何漾固然辞了官职,可另有功名在身,定下一间舱室也不难。
“旧年我进京赶考时体味过,若仅买个小四合院,一二百两充足了。”
青丫被一起拽过来,早已泪流满面,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少爷饶了我吧,我没想着他们会放火的,先前只说去搜个东西,没成想竟是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