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打出来,把人抢出来,”何漾也可贵有不慎重的时候,待话说出口,也认识到荒唐,只得忍着肝火沉下心道,“先去船埠定最早一班船。”
“五味陈杂。非论将来如何,我都会庇护好你和爹爹的。”他眉眼弯弯,轻柔地与她十指交叉。
“我想出海,”夏颜盯着他一字一顿说,“这才是一劳永逸的体例。方家权势再大,也是鞭长莫及。”
“可我还是觉着不铛铛,方家既然能影响朝中局势,如果耍手腕对于我们也不是难事。眼下方岱川该当已经晓得罪证在吴太守手中,正集合精力对于他。可等他腾脱手来,就会找我们的费事了。”
去铺子里找芝姐儿,却被奉告她已经两日没上工了,账房把夏颜扯到一边去,小声说道:“昨儿个她老娘来,要去账上取钱,我看数量不小,且又没信物,便没放款,倒叫她骂了个臭头。”
“也好,去过了铺子,我们再绕去船埠,看看哪日有出海的船,尽快定下光阴,越早越好。”现在行李都清算齐备了,就算马上解缆也不慌乱。除了买入大量布料,夏颜又兑了些金子,全都烧成瓜子大的珠子随身带着,金价颠簸小,比银子更坚固些。
她口中的“大少爷”,无疑便是苏敬文了,夏颜顿感一阵齿寒,没想到苏敬文竟然这么狠,连一丝旧情也不念,伙同方家一道狼狈为奸。
夏颜脸皮子微红,绞着胸前的发丝轻声道:“找大夫看过了,只说是气血不敷,没说是喜脉。”
何漾松了放手掌,自嘲地笑了,笑音垂垂进步,也袒护不住此中的苦意。
现在一匹绢布要七钱银子,棉布也得两钱,绫罗则更贵些,起码得二两往上。
夏颜抿嘴笑了,也不再多说,把篦子交到何漾手中,坐到他的腿上撒娇道:“替我把头通一通,自上回被下了药后,就经常头痛,你用些力量,活络活络血脉。”
这么一来,空间的面料室便塞得满满铛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