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双起不熟谙金嬷嬷,只当是裴家有脸面的老嬷嬷,当即把人用力一推,嘲笑道:“甚么玩意儿!也敢和老子讲国法?”
“治我?京兆府?”刘双起被一块碎瓷片砸在鼻子上,痛得暴跳如雷,恨不得捏死檀悠悠算了,却又不敢真动这个手,便发狠道:“你便是去敲登闻鼓告御状又如何,国丈府还是稳妥得很!”
刘双起见檀悠悠俄然变脸,觉着本身大略是被戏弄了,心中的肝火一拱一拱的,实在难以忍耐,抬脚就往金嬷嬷身上踹,大声骂道:“国法?你当自个儿是谁呢?此时现在,老子就是国法!”
“我的茶盏!”檀悠悠惊跳起来,捡起茶盏碎片抚尸痛哭:“这是家里独一值钱的东西了啊,这么个茶盏少说要值四两银子,够买两石米了啊,你赔我茶盏!赔我钱!嘤嘤嘤,我的命好苦啊……”
“鄙人乃是……”中年男人开了个头,就见一只花色差异平常的小猫走了出去。
中年男人忍住肝火,揣摩半晌,开了口:“这猫长得奇怪啊,可贵见着。”
檀悠悠垂怜地抚摩着小猫,低声道:“是啊,寿王妃送我的呢,说是暹罗猫,全部都城不超越五只,可可贵了。”
此情此景,真是再惨痛不过了!
万一裴坑坑出事,这就是她和安乐侯的养老钱啊,哎呀,眼睛好酸,檀悠悠扯开嗓子哭了起来:“夫君啊……我的命好苦啊……有你在时,我何曾操过心啊……你才离家半日,就有人上门追迫恐吓我来了啊……”
被杨慕云姑嫂扶起来的金嬷嬷指着他凶恶隧道:“你说了!我都闻声了!”
好端端一条生财之道,竟被寿王府半道给劫了!中年男民气中窝火得很,再看檀悠悠一向哭哭啼啼的,非常看她不起,便腆起肚子,摆开架子,嘲笑着道:“鄙人乃是国丈府管事刘双起!裴向光做了甚么事,你内心明白?”
只不晓得,算计她家财物这主张,究竟是国丈府当家人的算盘,还是这刘双起的策画。但不管是谁,都别想获得!
金嬷嬷没被踹着,却闪了老腰,躺在地上“哎哟”大呼,檀悠悠捡起碎瓷片往刘双起家上砸,边砸边骂:“你是国法?国丈府是国法?我非得去京兆府告你不成!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你!”
“啊!”檀悠悠吓得花容失容,惊骇地瞅着男人小声道:“这好久了,还没来得及问客人贵姓大名呢,嘤嘤嘤……我的命好苦啊……”
檀悠悠一向在暗戳戳地等候机遇,见状当即上前扶住金嬷嬷,大声喝骂刘双起:“你也不过一介家奴,怎敢如此凌辱我等!皇城脚下不讲国法,那要讲甚么?”
她这一嚎,裴家下人纷繁拿着门闩、笤帚等物围了过来,站在门口大声道:“少奶奶,您如何啦?”
“啊?好可骇……夫君啊……我好怕啊……嘤嘤嘤……拯救啊,夫君啊,你丢下我一小我如何办啊……”檀悠悠嚎啕大哭,哭声穿云裂金,整条白云巷都闻声了。
之前说过,白云巷这边住的读书人很多,而裴融很有才名,操行向来为人恭敬,他被京兆府带走一事就已激发一波热议,这会儿他家传出如此惨痛的嚎哭声,岂能不惹人谛视?因而很多人赶过来打门,想要一探究竟。
自家公子再如何不济,那也是真真正正的真龙血脉,竟敢骂他是贱种?世人恨得咬牙切齿,小五当下就要辩驳,廖祥沉着拦住,且看檀悠悠如何应对。
刘双起惊觉不对,赶紧否定:“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扯……”
够了……这傻叉……国丈府这是多看不起她这个女流之辈,弄这么个玩意儿来恐吓人。檀悠悠坐直身材,捋一捋头发,回身看着围观世人沉痛隧道:“诸位闻声了吗?这恶奴说是没人敢动国丈府,他就是国法!甚么京兆府、告御状都不可,啊,我的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