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钻闪动,鸿雁身影呈现,伸出纤手,将宁芷扶起,道:“人各有志,师父自体味得。你去吧,万勿以我为念,若你我仍有师徒缘份,今后必会相逢。”
张智难惊道:“你筹算他杀?这又何必?”
雪莲看了张智难一眼,略一游移,还是来到门前,向内张望半天。俄然神采惨白,遥遥欲坠,张智难见势不妙,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扶住。雪莲倒在张智难怀中,泪如雨下,道:“夫君,我如入门而去,你跟不跟我一起?”
雪莲道:“那是别的时空,在那边,我是浅显人,大师亦是如此,浅显出世,浅显死去,转世循环,永无尽时。”
王阳明艰巨一笑,道:“我受伏羲嘱托,在此迟延你等,怎能一事无成?说不得了,拼得老命,也要竭力一试。”
余人大惊,不及禁止,宁芷也随即上前,向门内张望,半晌以后,宁芷转向萧贱,问道:“这发源的承诺当真能实现?”
便在此时,那暗中当中呈现一个光洞,从中冒出很多线条,有直有曲,随即这些线条组合起来,构成五道通天巨门,门边流光溢彩,端的是恢宏不凡。
张智难微微一笑,道:“你这棋局倒也风趣,既蕴兵法,又含武道,归正我闲来无事,既便与你下个百八十局,又有何妨?但这棋局为你真灵所化,恐怕你撑不了这么好久。”
世人不约而同望向萧贱,萧贱并不言语,径直走到门前,伸手向门内探去。只见一阵金光闪动,一刹时,数不尽的景象片段涌入他脑中,伴跟着各种感情,有狂喜,有冲动,有落寞,有不甘,更多的是沉沦与难舍。随即他所碰触之处呈现一道印痕,那印痕伸展至巨门各处,不久以后,门体寸寸剥落,暴露门后之物。
雪莲虽没法滋扰王阳明落子,但可分出灵力,为张智难补足真气,相较之下,王阳明单兵作战,实是极其倒霉,但他旨在拖住萧贱,胜负如何,并不关头,并且他的不灭之魂本就灵力充分,便是斗上个三天三夜亦是绰绰不足,是以落子如风,毫不包涵。
这事理棋局与围棋分歧,因为多了一个维度,端的是繁复非常,棋子如果连成一片,真气便可堆积,棋盘上那个真气越多,那个便可把握主动。两人比武狠恶,棋形好像两名斗士互搏,拳来脚往,招式无方。王阳明固然经历老道,棋力高超,但张智难也非臭棋篓子,加上此时对弈,更近似于比拼武功,一招一式,无不暗合武道,是以张智难也并非一味落于下风。
宁芷收敛笑容,向萧贱一拜,诚诚心恳说道:“师父,徒儿不孝,没法陪你到最后,还望你此行心想事成。”
王阳明不再理睬于他,落子如风,每落一子,便令萧贱身形停滞,张智难为了令萧贱行动,亦是快速应对,两人越下越快,过未几时,两边棋子便在棋盘中心交起手来。
王阳明道:“只需算准力道,在想要落子处放出真气便可,信赖对于张兄来讲,毫不难堪。”语气中透着一股欣喜。
萧贱道:“发源只怕发觉到了伏羲等人来意,但此时的他有力禁止,唯有开出前提,与伏羲等人协商。如伏羲一行中有人动心,便可减少仇敌。现下他以为我们也是伏羲一伙,故对我们重施旧计。”
张智难拍了拍雪莲脑袋,道:“小道姑,对不住啦!我陪我义弟最后一程,挽救了天下以后,必会前来寻你。”
萧贱道:“我可稍稍知其思路,此事绝非子虚。”
“甚么前提?”世人异口同声问道。
王阳明叹了口气,显出身形,道:“好了,智难兄弟,你用心以此等短视下法调换一时上风,好令萧兄脱困。现下战略已然得逞,能够跟我好好下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