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大惊失容,紧紧攥住张智难衣角,咬了咬牙,脸现断交,道:“好你个没知己的,我如将你留在此处,如何管的住你?不可,我非跟着你不成。”
“当是结束了,若非我等共同默契,只怕便是十尊仙体,也已灰飞烟灭。”张智莫非。
“那发源此计是否见效?”雪莲问道。
张智难苦笑一声,将她搀起,走至萧贱身前,恶狠狠道:“如何,老子义气深重,前来助你,你可不要见利忘义,一走了之。”
王阳明道:“我便览天机,知循环,晓阴阳,故猜到伏羲此去企图。如他胜利,人间便再无仙魔,届时万事无常,再无定命。我这仙体,留之无用,不如散去,安享天年。”
忽听张智难大声说道:“王阳明,我要如何落子?”
王阳明不再理睬于他,落子如风,每落一子,便令萧贱身形停滞,张智难为了令萧贱行动,亦是快速应对,两人越下越快,过未几时,两边棋子便在棋盘中心交起手来。
王阳明抚掌大笑,道:“这恰是这事理棋局妙处地点,局在人在,局终人散,等棋局结束,我这仙体也会灭亡,如此一来,正合我意。”
雪莲虽没法滋扰王阳明落子,但可分出灵力,为张智难补足真气,相较之下,王阳明单兵作战,实是极其倒霉,但他旨在拖住萧贱,胜负如何,并不关头,并且他的不灭之魂本就灵力充分,便是斗上个三天三夜亦是绰绰不足,是以落子如风,毫不包涵。
冰钻闪动,鸿雁身影呈现,伸出纤手,将宁芷扶起,道:“人各有志,师父自体味得。你去吧,万勿以我为念,若你我仍有师徒缘份,今后必会相逢。”
王阳明叹了口气,显出身形,道:“好了,智难兄弟,你用心以此等短视下法调换一时上风,好令萧兄脱困。现下战略已然得逞,能够跟我好好下棋了吧?”
萧贱道:“发源只怕发觉到了伏羲等人来意,但此时的他有力禁止,唯有开出前提,与伏羲等人协商。如伏羲一行中有人动心,便可减少仇敌。现下他以为我们也是伏羲一伙,故对我们重施旧计。”
萧贱锤了张智难一拳,道:“恁多废话,都已经到这里了,又怎会半途而废?”
跟着最后一道雷光被麒麟挡下,天灾终究偃旗息鼓,随后风景变更,幻彩云霞褪去,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是一片浩大星空。
“结束了?”宁芷喘着粗气问道。她已变回人形,衣不遮体,头发狼藉,样貌极是狼狈。
张智难不明以是,还待再问,王阳明伸掌相邀,道:“时候无多,请落子吧。”
雪莲看了张智难一眼,略一游移,还是来到门前,向内张望半天。俄然神采惨白,遥遥欲坠,张智难见势不妙,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扶住。雪莲倒在张智难怀中,泪如雨下,道:“夫君,我如入门而去,你跟不跟我一起?”
落了近百子,张智难守势渐猛,对着黑子围追堵截,全不顾后招,数十招之间,便持续吃了王阳明数子,但因为追敌太凶,白子深切敌后,数十枚棋子堕入重围当中,仅余些许白子与雄师队相连。王阳明哈哈大笑,道:“智难兄,你这块棋子太不听话,不如舍了算了,这事理棋局常常要下到二千余子方见胜负,些微失误无需挂怀。”
世人不约而同望向萧贱,萧贱并不言语,径直走到门前,伸手向门内探去。只见一阵金光闪动,一刹时,数不尽的景象片段涌入他脑中,伴跟着各种感情,有狂喜,有冲动,有落寞,有不甘,更多的是沉沦与难舍。随即他所碰触之处呈现一道印痕,那印痕伸展至巨门各处,不久以后,门体寸寸剥落,暴露门后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