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姥姥可不晓得朝堂里的事儿,自打两房分炊,这屋子里消停很多,整日里带着孙子孙女各种菜,说说话,日子乐呵的很,等临了早晨,等着大儿子返来一道吃个饭,与他说说话,日子安静安宁的很。
这日,刘姥姥见贾赦面色不好,炖了个老母鸡,上面一层油花子,刘姥姥奇怪的端给贾赦,见他喝了两大碗才放心,乐呵呵道,“老迈啊,瞧你比来忙的,气色都没昔日好了,今个开端,得好好补补,这母鸡汤最是好了,看看这油花子,不是一年多的母鸡,熬不出这个色来。”
刘姥姥拉着贾赦说了会儿话,听他说薛家一家子要上京,乐的眉开眼笑,想着当年的小胖墩,内心头就感觉好笑,也不晓恰当初的小瘦子是不是成了大瘦子。
贾赦叩首请罪,只道树大分枝,人多分宗,且征得慈母之意,并无违逆不孝之说,又道即使分炊,该二房的未曾贪得半分,也不存在贪夺兄弟产业之说,且凭万岁明察。至于外头谎言,不过是长舌妇无聊打发时候之语,却未曾想到张大人倒是坚信不疑。
说了会儿话,贾赦就去了东府,与贾敬商讨本日朝堂之事,刘姥姥则将几个孙女一个外孙女唤来,说那薛府进京的事儿,倒是没说那薛蟠,只说薛府有一个闺女,唤宝钗的,生的如何如何好。
既然有人弹劾,贾赦少不得要一一廓清,那些性命官司,更是要交代清楚,金陵老宅的族人,都城里头的仆人,事无大小,之前都做了完整筹办。
贾赦见刘姥姥一脸体贴,笑笑将鸡汤喝下,而后不动声色喝了盏茶水,才去掉那油腻味,府里厨房哪会这般做汤。
这邢夫人还真有个侄女,名叫邢岫烟,性子温婉,言语和顺,倒不似邢夫人,倒是个可贵的好女人,刘姥姥晓得了,哪有不唤来的事理。
想着查无所获的暗卫,天子眉头紧皱,那贾元春现在也只能哄着了。
现在荣国府还了库银,还敲锣打鼓说了那么一堆废话,不就是说给他们这些没还银的人说的么。
天子眉头微皱,他自是晓得贾府内宅之事,恰是因为晓得,才会有这么一出,他倒要看看,这贾府是个甚么回事,莫非事情跟那贾敬有关,那人他还是晓得的,与他不差几岁,当年也是京中风骚人物,父皇也曾多番夸奖,且这贾敬与太子干系交好,不晓得这里头有没有甚么阴司。
那薛宝钗的确生的好,只是性子过于端庄,少了几分女人家的灵秀,只是,此生她那老子尚在,也算有了背景,不晓得宝女人有没有变得孩子气些。
贾赦对着天子一叩首,不急不缓道,“错,臣有罪,荣国府亦有罪,有失策之罪,亦有管束不严之罪,微臣,听候皇上发落。”
这张大人,不过是皇上养的专门咬人的狗罢了。
这主子,一个不好,主子还得给他们擦屁股呢。只但愿小胖墩这会儿能活的夺目些,如何说,他们倆也有几面之缘,瞧着不似王家那边的人。
朝中半数以上的人将荣国府骂了个底连天,一时瞧不上贾政的一人看贾政也扎眼了很多。
几个女人一听府里要来个宝姐姐,都欢乐的很,待听到那宝姐姐住在荣国府,更加欢乐,内心又是猎奇又是等候,次日,邢夫人听人说二太太娘家侄女要来荣国府,也对刘姥姥道,想接娘家侄女过来玩玩。
皇上不过是要找个借口看那贾府环境罢了,他天然不会往死里弹劾,只嘲笑道,“若真如贾大人说的这般自是好的,若不是,贾大人又该如何?”
弹劾荣国府一事,就这么般简朴结束,等回了荣国府,贾赦才松了口气,别看他本日在朝堂上对答如流的很,实在内心也虚的很,看来,他要学习的还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