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少爷名孚,传闻这个名是陛下所赐,可见贺少爷他老爹――贺秘监有多受陛下信重。
顾佐一听,更不敢接茬了,他不会给人看病开药啊,只是道:“何不去请城里的娄大夫?”
付了船工,顾佐跟着书僮进入老宅,内里亭台楼阁、柳榭水池,错落交叠,也不知顺着廊道走了几个圈,才来到一处内院。
顾佐不晓得该如何算了,他偷师霸道长的程度,仅限于此。
说着,俄然昂首瞥见主屋门楣上本来挂着的馆匾没了,当即问道:“如何回事?”
书僮摆手:“本日足矣。”
书僮道:“我是少爷的书僮贺竹啊!五个月前你不是来过我们贺家老宅吗?忘了?跟你师父!”
顾佐道:“霸道长......外出捉妖了......还没返来。”
撑篙人道:“诗写得好啊,我这就给你唱!少小――离家――老迈――回啊,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
顾佐指了贺孚手中的蛐蛐罐子:“当时给您送促织,我就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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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稽山西岭。”
顾佐将手中巴掌大的牌票翻过来打量,见上面写着几行字:会稽郡法司批准,允捉妖、助民,不成滋扰羽士行法,需听各县刑房任事,违者重罚。
书僮笑问:“你这老儿也会唱诗?”
“无需忸捏,都一样了。”贺孚摆了摆手:“前次你随贵师来过吗?我如何不记得你?”
以后是天干地支,各按方位法术对应位置,接着……
贺孚跟中间逗猫玩虫,书僮在一旁奉养笔墨,墨汁砚好,顾佐硬着头皮提起笔,在纸上踌躇很久,遵循方位写了四个字: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贺孚抚掌大笑:“你这僮子老了一些,哈哈!”
跑路与否这个事儿太大了,他整整思虑了一个上午都没有半分眉目,恨不得把指头掰开揉碎了想,却越想越胡涂。
牌子正面写的馆名是“怀仙馆”,也不知是谁给取的,比“恒翊馆”显得俗多了。半个月后,顾佐需求照此打一块匾额挂上,重新把道馆开起来,但打制匾额的一百文钱,他没有。
顾佐无法,只得再次解释:“我是霸道长的僮子,我不是羽士,前次跟霸道长来时就说过的。”
顾佐:“……”
嗓门之响,传遍整段江面,顾佐没防备,顿时被唬了一跳。
贺家老宅距小孤山不远,木筏在西江上滑未几时,拐进一条水道,岸上是座恢宏的庄园,这便到了。
顾佐上一次来贺家老宅是五个多月前,当时脑筋里一团浆糊,也记不清路。这回是第二次,还是一团浆糊。
“你是霸道长的门徒?”
书僮回身去中间亭中,在廊柱下抱过个精美的大竹笼,内里关着只小狸猫,道:“老爷告老回籍时,娘娘恩赐了我们少爷一对狸猫,少爷五天前和朋友踏青,带着出游,不留意跑了一只,和这只一模一样。你看能不能找着?”
顾佐“啊”了一声,艰巨道:“您是......”
贺孚弥补道:“这事儿不能说出去,明白吗?既然霸道长把你派来,就申明你有这个本事,我不拘你是用甚么道术,总之帮我找返来,事成以后必有重赏。给你三天,开端吧!”
想上正册需求郡里法司批准,每月还要交纳一贯税金,只在副册上的话,这笔钱就被上面的一系列人等私分了。但顾佐还得感激这帮家伙,没有他们,顾佐连用饭的门路都没有。
他路上问书僮,贺家少爷丢了甚么东西,书僮却不说,只是让他去了就知。
那小厮道:“甚么娄大夫?我们少爷丢东西了,让霸道长帮手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