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怨章》第七十九
臣真述曰:此一章道君自发得亲着五千之文,将传亿万之代,明彰日月,德合乾坤,弘大道天赋而生表,贤人法地而理,定德仁之好坏,论礼义之重轻,去彼薄华!居斯丰富,是以重标三节,将明两端,此盖同出而异涂,言行之深戒者也。夫诚信者,不务阿谀、不矜捷给,无甘巧之说,绝诡饰之词,安得而美哉!
臣真述曰:大威者,甲兵之谓也。凡士庶人无所畏,则科罚至;卿大夫无所畏,则黜辱至;侯王无所畏,则甲兵至。又《书》云:“不畏入畏。”同此义也。又戒其为人上者,当以广大用心,无令局促为体,又不得自鄙薄其生之理。夫不自鄙薄,必重于治人;重于治人,人必乐推;人既乐推,又谁厌乎!故先为不成厌之事,然后得人不厌。故曰:“夫唯不厌,是以不厌。”夫贤人之明,固已自知,安肯扬已露才,以自呈见。贤人之仁,固当自爱,安肯骄人傲物,觉得高贵。是以去彼自见自贵之大迷,取此自知自爱之弘益,故曰:“去彼取此。”
《天之道章》第七十七
臣真述曰:夫天生蒸人,而大欲各存于心。争胜逐利,背正为邪。大者相雠,小者相怨。天既愍之,树君以理,令其革弊,乃不足弊生焉,岂得为善也!故曰:“安可觉得善。”是以,贤人持德信之心、行不易之教,加恩于玄月,恕罪于万方。夫契者,德信之谓。又吉事尚左,无问智愚,皆同赤子,故曰:“执左契,而不责于人也。”若人君不以道化天下,但齐之以刑、导之以政,即不得尽善之道,故曰:“无德司彻。”彻者,有迹之谓也。言守其礼法之彻迹耳。又言人君若长能体事理国者,则六合灵祇必常隆其景祚也,故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夫善德善言,天之道也。贤人奉而行之,岂容辩伪生乎其间!又曰:“贤人不积者”,此言贤人非无积也,但以其财积则能散之,德积则能行之,故下文又言:“天之道利而不害”者,终欲重明贤人象六合之大德,以佐佑生生之理,故又曰:“贤人之道,为而不争。”夫贤人以是贵之者,有为也。今此乃言“为而不争”,何也?臣觉得此之一章乃是八十篇之末章,此之一句又是五千言之末句,故知言之宗、事之君,其义尽在此矣!此盖不言有为与有为,而直言为者,欲其人君为有为也;又欲其为不为也,其义明矣!夫一家不争,即斗讼息矣!一国不争,即战阵息矣!天下不争,则挞伐息矣!夫斗讼息于家,战阵息于国,挞伐息于天下,此贤人之理也,故曰:“贤人之道,为而不争。”其此之谓与!
《信言不美章》第八十一
臣真述曰:此章言人君役繁赋厚、税重入多,由此凶饥,该当然矣!又言有为者,是人君好为兵革之事。夫一家有兵,以及一乡;一乡有兵,以及一国;一国有兵,以及天下;天下有兵,乱靡有定,因而耕夫释耒而执兵戈,工女投机而休织纴,齐人编户大半从戎,后辈父兄、邻里宗党同为锋侠,共作奸回,虽善诱恂恂,孰云孔易!故曰:难治。夫人之轻死者,为君上营之过厚,使下之人无聊,是以轻死,故叹曰:“夫唯无以生为者,是贤于贵生。”贤,犹善也。此谓好积财以贵其生者也,非保道以养其生者也。
《天下荏弱章》第七十八
《勇于敢则杀章》第七十三
臣真述曰:天下之短长,莫大于用兵。是以道君殷勤奋恻于此,前章已极言用兵重敌之义矣,犹恐后之人不能晓达,于此章又特云:“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又曰:“言有宗,事有君。”宗者,底子之谓;君者,主守之谓。此谓吾之云言皆有宗本,吾之叙事皆有主守,而人但不能知不能行尔!故叹曰:“知我者希,则我者贵。”则,法也;贵,亦犹希也。今既不能见知于我,又不能法例于我,便是品德不可。品德不可,是以贤人见暗于外、藏明于内处,而不出之义也。故曰:“被褐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