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往怀里里头去翻符纸。好歹还常日里顺手放的几道符,她看了两眼,只一道去阴气的,便给了那儿子让他佩带起来。
那羽士被她说得一愣,看看本身一身极新的粗布直裰,再看她洗得发白的衲衣,同为羽士,确切差异了些。可这并不能成为她拿几道符骗三两钱的来由。
薛云卉抬眼悄悄打量了他一眼,心道他虽是个发死人财的,可对他娘倒是至心孝敬,既然如此……
吼,这小子本来是全真教的和尚!
她这火气不由窜了上来,面上却不过量表示,咬着牙忍下一口气,道:“敢问这位道友,您这穿的锦衣玉带的,那位善人赠贫道些银钱,买件新衣裳就不可了?啊?”
“这有三道去浊之符,让你娘每日睡前烧了化水服下一枚,三日便去浊气了。不过……这浊气到底有些日子了,能不能去洁净,就看小我造化了。”
说羽士是和尚,但是大大的乱来。可全真教吃斋、住观、不娶妻不生子,与和尚何异?
吼!这横插一刀之人竟也是个羽士!
……固然济得是她本身。
他得了四张符,对着薛云卉千恩万谢,便道:“道长慈悲,帮了我们大忙!敢问道长,如何回报导长呀?我们虽是农家出身,到底另有几亩薄地,道长流落积德,不必过分替我们着想了!”
她昂首看去,只见一个同本身年纪相仿的男人抿嘴立眉地看着本身,明显一副清秀少年郎的模样,落在薛云卉眼里却似严肃的神祇,倒把她震了一下。
那儿子穷了半辈子,这回飞来横财,由不得豪阔了一把。
她亦抱拳,“正一教薛远。”
他把心一横,就把手上三张宝钞递了出去。薛云卉嘴角不由翘了起来,矜持了一下伸手去接,可手还没碰到钱,就被打断了。
“道长可有解法?我娘年纪大了,我怕她受不住啊!”
薛云卉对劲了,可老妇人却惊得张了嘴,她儿子见着老娘如许,也由不得有些心疼钱了。
薛云卉心中一哽,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要真递上三个铜板,可就搞笑了……
她刚这么一想,就见那老妇人又惊又喜,“道长真是活菩萨,天上赐下来的菩萨!”
“我道家本就以助人消灾为己任,赠人符纸也看机遇,不当收人财帛。若善人故意,赠他三十文权当茶水钱了。三两与善人母子不是小数,他亦不能收下。”
俗话说得好,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小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冒出来,是不是欠揍呀!
“那是如何回事呀?”
薛云卉微浅笑了,偶然候费钱就是买个心安,“贫道虽年青,可这点子道行还是有的。”
那儿子被她说得心头砰砰跳。
薛云卉手里那几道符,都是治浊气的,旁的也没有了,因此便道:“是浊气太盛了,引得体内之气混乱,易多思多想,日日不安,长此以往,会坏了身子。”
他沉了心,朝薛云卉施了一礼,“鄙人武当山全真教顾凝,道号应真。敢问道友哪门哪派,师从何人?”
既然不幸她薛云卉贫困得志,那就拿钱来吧。归正也是些不义之财,她也算劫富济贫了!
谁呀?这么烦?
可他这回发了横财了,一咬牙,舍了这些钱买个安然康泰,也值了!
她是正一教门下的,正一教各门各派世代血缘传承,头一个结婚生子便是常事,更不必提其他的了。似她这般火居在家的也不在少数。
“贫道观老妇人面相,虽有阴气,可关键却不在此处,只去阴气恐怕没甚么用。”
她也想赐呀,可就那一个了。不过卖一个卖两个必定不是一样的钱,多卖多得呀,她想了想,眼角又瞥了一眼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