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卉手里那几道符,都是治浊气的,旁的也没有了,因此便道:“是浊气太盛了,引得体内之气混乱,易多思多想,日日不安,长此以往,会坏了身子。”
薛云卉心中一哽,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要真递上三个铜板,可就搞笑了……
既然不幸她薛云卉贫困得志,那就拿钱来吧。归正也是些不义之财,她也算劫富济贫了!
她得了老妇人儿子的话,却不焦急,又打量了这母子俩一番,朝着老妇人的儿子道:“您身上这阴气重些个,面庞青白,额头又泛青黑,眼睛亦无神。夜间做梦也多吧?”
这个工夫,那少年却把眼神错开了,落到老妇人母子身上时,少了严肃,多了慈悲。
心下转了个弯。
既然大师同一谋生,说这话甚么意义?!她好说歹说这半天,拿四张符换了那家儿子三两黑心钱如何了?如果端的真辛苦做活的,她无能如许的事?她还不是为了替天行道?
她也想赐呀,可就那一个了。不过卖一个卖两个必定不是一样的钱,多卖多得呀,她想了想,眼角又瞥了一眼老妇人,
她是正一教门下的,正一教各门各派世代血缘传承,头一个结婚生子便是常事,更不必提其他的了。似她这般火居在家的也不在少数。
那母子二人听了一愣。
他这一趟得了都卖了,少说有五十两银子,这三两说多未几,说少很多的,若搁平时,那但是一季的收成。
她问得顾凝一皱眉,没及顾凝说话,她又转头开了口,“两位善人,既然善缘已断,贫道赐的符便失了效力,两位留着也没用了。不若还与我,我们山高水长,有缘再见吧。”
他这话一说,薛云卉便心道他敞亮,因此张口就道:“我们道家看中三,所谓三生万物,贫道本日便也借了这个三,善人觉得如何?”
俗话说得好,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小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冒出来,是不是欠揍呀!
她说着,往怀里里头去翻符纸。好歹还常日里顺手放的几道符,她看了两眼,只一道去阴气的,便给了那儿子让他佩带起来。
可他这回发了横财了,一咬牙,舍了这些钱买个安然康泰,也值了!
有人沉声横插一嗓,惊得那儿子把钱收了归去,不幸薛云卉还没碰到一个角,钱就没了影。
那羽士被她说得一愣,看看本身一身极新的粗布直裰,再看她洗得发白的衲衣,同为羽士,确切差异了些。可这并不能成为她拿几道符骗三两钱的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