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方才提起这个话题,便被于致远打断了:“老弟还是莫要期望了,周府尊月前刚升任四川布政使司右参议,原府衙同知冯弘出了大力,他毫不会为你之事去与冯同知相争。号房本年必会保举冯灿,那是冯弘的外甥,也是诸房之间最有但愿受牒之人。”
于致远脸上变色:“这是甚么话?你我订交,如何论起银钱来了?快拿归去,不然此后不与来往便是!”
赵然诚心道:“不要曲解,这不是给你的,你与都管他白叟家讨情,空口口语,毕竟分量不重,传闻都管身子骨不好,拿些银钱去换几味好药,也算我的一番情意不是?”
这天晚间,赵然正在研读《西升经》中关于天道的“宗”、“本”、“身”三位一体之间的干系。遵循《品德经》的主旨,《西升经》以为,虚有为宗,天然为本,天道为身,以虚无生天然,天然生天道,也就是说,空空如也的宇宙俄然从虚无中出世,这个天下便存在了,有了天下万物的存在,便应运而生天道法则。
五选一,这个比例应当说还是很难的,以赵然的家世背景,垫底无虞,如果拼爹的话,他不管如何是拼不过的,这却如何是好?
无极山飘起今冬第一场雪的时候,赵然已经在藏中看了两个多月的道书,除了《品德真经》和《老子想尔注》外,还看了很多别的注释和疏议,已经开端将本身代入了一个道门实施生的身份中去学习文籍。
正在他冥思苦想之际,藏别传来在雪泥上踩出来的“咯吱咯吱”脚步声。
赵然深吸了口气,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略略安静了一番烦躁的内心,向于致远问道:“于门头,我该如何行事?”
赵然想起了雨墨,这丫头在华云馆修行,也不知能不能给本身有所助力?但这个动机只是方才想起,便被他毫不踌躇的撤销了――靠女人帮手升迁,那不是成了吃软饭的了么?赵然的自负心不管如何接管不了。如果真要走了这一步,且非论雨墨能不能帮他促进此事,不管成果如何,起码两人之间“朋友”之谊就完整变味了,赵然乃至担忧雨墨是否会就此鄙夷他?不齿他?轻视他?
于致远起了狐疑,思疑赵然参与了院中的赌戏,不然如何能够不到一年就攒下如此身家?要晓得,赵然先是在圊房扫圊四个多月,属于火工居士中的冷门职司,那是绝对没有油水的,厥后固然进了饭房,但至今不过三个月,如何能够平空折腾出五百两银子?是以,他分开前又好生劝戒了一番,让赵然“珍惜生命,阔别打赌”。
于致远临走之时,塞给赵然一个小纸条:“前次你央我探听玉皇阁地点,此事殊难堪办,至今未得所踪,只查知了大炼师的乡梓。不过你如果希冀就此能攀上大炼师,机遇却迷茫得紧,顶多是死马当活马医,聊胜于无罢了。我这里能帮你的,也就是和都管念叨念叨,但愿他白叟家对你照顾一二。”
于致远笑道:“莫急,监院和‘三都’尚未商讨,临时不决呢。不过你也别欢畅得太早,虽说院里可纳两人,但其一已有定论,为西真武宫指定之人,传闻有修道根骨,将来是要去馆阁修行的,故此,你只能去争另必然额。”
赵然呆了一呆,内心顿时扑通扑通跳得短长,口舌略觉枯燥,急问:“定了么?是哪两人?”
撤除关于《品德真经》的原文和注疏外,赵然也捡起了另一本首要典范――《老子西升经》。这本文籍是文始真人对白叟家语录的进一步阐发,内容集合在天道义理的阐扬上。
赵然笑道:“门头放心就是,绝对来路端庄,不偷不抢。”
于致远续道:“如此最好……其他七房,经堂概不参选,我这边的客堂贾执事已赴白马山了,我能够压下来不予保举,账房那边这两年没有合适的人选,想必也不会保举,如许的话,连你在内,当有五人,你须在这五人中脱颖而出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