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发着高烧,哆颤抖嗦伸直在柴草中不竭说胡话的小连河,连河急得是团团转,却也一筹莫展。
竟是个二十七八岁男人,短发洁净,眉正眼明,若不是面白泛青,倒也是一丰神清俊人物。
而那浑沌虚空中,也遥遥传来一道人,在吟诵歌诀:
当年他母亲,孤身一人流落至此,入了连家为绣娘,因她与连府同姓,颇得连家家主家眷顾,孤儿寡母的日子,也算衣食无缺。
余音袅袅,缭绕不断。
青光,刹时将他魂体覆盖,又一并消逝。
未料,玄光、道人,连同青黑宝剑、青萍,竟瞬时隐遁无踪。
想到此,不由再次喟叹:“唉——”
一片深宅大院的连府,西角柴房里,传来揪心的急咳声。一个约莫八九岁风景的男孩,穿戴破褴褛烂夹袄,伸直在一堆柴草旁。
天光渐暗,柴房内冷寂无声。
魂体凝实很多,昔日只能覆盖其魂体的青光,有一部分竟照在那命在朝夕的小连河身上,他身上的伤口,竟在渐渐愈合。
“唉,不幸见的,又做恶梦了......”
“你没事罢?”外头小孩喊道。
恍忽之间,连河竟来到一片浑沌当中,面前唯有一青萍乍现,无风主动,飘飘摇摇,时隐时现,继而一道玄光落下,青萍上竟端坐了一道人。
面前的小连河,就生在连府。
饶是他曾糊口在一个文明昌隆、科技发财的天下,活了二十多岁,碰到这般攸关性命之事,一时也慌了神。
不对,我只是个魂体,还如何死?
想到这儿,即便这小半年,对小连河的遭受已从最后的“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到现在心如止水,连河也忍不住出离气愤。
青年下认识扭头去看,男孩眉头紧皱,小脸通红,似是在发高烧,两个拳头却握得越来越紧。
稍时,昏睡男孩面前呈现背景模样画面。
“二十三,祭灶神咯——”
长叹之声,复兴,男孩双目,目睹着就要合上。
黄庭种真莲,玄关现莲台。
“想别人穿越,大半能呼风唤雨,改天换命,好一番作为,再不济也是种田养花,携美平平终老,可我呢?”
巴州,东巴郡,青微城西。
汝当一念勤观想,致虚守静得天然。
其顶负圆光,身披七十二色,左手虚掐法诀,右手托一玉快意,一青黑宝剑,周身游走不定,散射濛濛青光,将道人面庞、身躯尽数讳饰。
“莫非,这里能够问道求仙?”连河这般喃喃自语时,竟未发觉不知何时已回到柴房。
怒号北风,裹挟雪子铺天盖地而来,打在仓促行人脸上,生疼生疼。暮光渐暗,街头巷尾陆连续续亮起昏黄灯烛,照亮了一道风雪夜归路。
看着男孩小脸烧得通红,身子一向颤抖,青年心头升起一种不好预感,孔殷站起,一筹莫展般,来回走动。
青年,不!
连府后院,传来作食婆子们划一喊声。又是一年腊月二十三,祭灶神日。其间民风,祭罢灶神,大年就拉开帷幕。
本日是那连绣娘忌辰,小连河想攒下十个钱,买点祭品,偷偷去乱坟岗祭奠亡母。却不料,为人后代,这点寒微设法都不能,反而招来亡身之祸。
“连河!”
“唉——”
好笑,他本就一穿越来的魂体,还怕甚么冷不冷的、
连绣娘身故,小连河失了依托,无人眷顾,遂备受凌辱的。
说来也怪,他随身这男孩也叫连河,虽来源莫名,却实在身份寒微,是这连府内“逃生子”。
小小年纪,刷洗马桶、打扫院落,吃残羹残羹,穿下人们都不穿的褴褛,睡陈旧柴房。
青年忿忿弹动手中青铜镜。
不见一法存无见,大似浮云遮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