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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便是这一座,也是弥足贵重,小先生曾言:只要能读完这一座书楼的书,便是在这春秋四国庙堂,也可谋个状元、翰林铛铛。
“上善若水,水善利于万物而不争,处世人之所恶。故几于道也!”
当然,书楼中是没有死人的;传闻死人,向来都只在山崖之下。
无端方,不成周遭,这是大先生常说的一句话,但进书楼前要拍门,却并非是大先生立的端方,而是书楼中一名怪人立的端方。据小先生说,凡是未顺今后端方而妄入书楼的人,向来没有人活着出来过。
大先生是贤人,小先生是真龙,洛师兄、宁师兄等是少年豪杰,而他,只是西流城人尽皆知的废料罢了。
这是一个端方。
很久,当朗朗读书声停歇,那股六合天然,玄之又玄的韵律方才渐渐消逝;感遭到本身丹田内的真气又凝实增加了半分,唐笑风不由轻声笑了笑,而后将手中那本泛黄陈旧的古籍珍而重之的放入怀中。
不封闭的门算是门吗?
没法练武修行,在唐笑风看来,固然一样能够活得很欢愉;但闲暇之余亦不免有些遗憾和失落。
“北有西流关,北莽难翻天”,说的便是在山脉簇拥、隔绝下由北莽进入大唐的最大通道:西流城数十里以外的西流关。只要攻破西流关,北莽才气长驱直入进入西流城,继而南下进入大唐要地。
有些事情,如果能凭胡想透辟的话,这个天下也就简朴多了。就像当年名闻天下的大儒方应龙所言:读万卷书方能明神,行万里路方能明心,二者缺一,就是天大的胡涂。闭门造车,胡思乱想,终归只是自寻烦恼罢了,差了几分意义!
关于奥秘古籍的事情,唐笑风也曾暗中问过大先生,但大先生对此倒是三缄其口,只是叮嘱他多读多看;没有答案,唐笑风天然免不了胡思乱想,却始终只是徒劳罢了。
凌晨的阳光染着露水的澄净,折落在唐笑风的身上,明灭清楚,像是一幅缓缓展开的水墨画卷,烙映着芳华的影象与吵嘴的善恶。
而亡老,就住在书楼里。
或许,他真的很老。
“天有阴阳,道有是非,人有存亡,是故生者逆,死者顺,循环来去,始弃世道矣!”
“夫天有太极,阴阳化形,衍六合元精,存乎六合天然之间!”
而当唐笑风拍门进入书楼后,一眼就瞥见了盘坐在墙角看书的亡老。他每次来书楼,都会见到亡老坐在地上看书,乃至连位置也未曾换过,如非他手中的册本不是本来那本,唐笑风乃至都觉得对方是个死人。
书楼有门,不过书楼的门从未封闭过,起码唐笑风这十六年间从未见过书楼的门阖闭过,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大雪纷繁。
这是唐笑风多年以来养成的一个风俗,每天早餐后都会到山崖溪涧,山溪为伴,闲云为友,朗读这本在他看来奥秘非常的古籍。
书楼位于英贤山后山,靠近一处断崖,凌晨云雾未消时,远了望去,书楼若隐若现,仿似耸峙于云海之间,漂渺难觅。
但不管是大先生还是小先生,都称呼他为亡老。
武者修行的第一步,便是丹田生真气,凝元而立。但是从小,唐笑风的丹田,就留纳不住任何一缕真气,恍若一个洞穴满布的水桶,一滴水也留纳不住。不管他多么尽力,第二天丹田内的真气便会消逝的一干二净,仿似从未存在过普通,大先生和小先生对此也束手无策。
此时,英贤书院的后山,毗邻西流山脉之地,有明朗的读书声缓缓响起:
因为,练武修行,是唐笑风从小的欲望,但也仅仅只是一个欲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