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刀试天下 > 第四十章 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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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子逸轻摇折扇,目光灼灼地望着西流关,轻声叹道:“惜吾不得见之哉!”

北疆整齐百万户,多少铁衣裹枯骨,薛家,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大师族。当年薛家太爷因伤退伍后定居西流,经商起家,成为西流王谢望族之一。

薛家五虎,是薛家招揽的五个江湖人,因为五人的名字中都有个虎字,都修习“五虎刀”,都是神意五境的妙手,以是被称为薛家五虎。五人在西流这个地界,大小也算是小我物,兼因背后有薛家和薛老太爷撑腰,向来放肆放肆,桀骜难驯。

固然在外人看来,他们从一个囚笼,走到了另一个囚笼,但在这个囚笼里,却有他们的朋友,有他们的知己,有他们一起扛过刀、流过血的战友与日子。如许闻着血腥,有刀剑灭亡相伴的日子,才是他们想要的糊口。

站在西流关下,不管任何人,都会感觉本身纤细不堪。

西流关的城门楼上,刻着“西流关”三个字,字体说不上超脱萧洒,也说不上银钩铁画,看上去另有些倾斜,但转折撇捺间,却雄浑慨然,有气吞万里之意,与粗暴繁复的西流关恰相巴结,或者,唯有当年誊写此字之人,方才有配得上这西流关的气势和胸怀。

人皆言:心有多大,天就有多广。但此时,站在北天关下的唐笑风却说不清楚,纵使心比天大,但在这座西流关下,却也不见得能比它更广。

以是,人们口中所谓的罪民,实在不是真正的刑狱囚徒以及流民,固然这是他们曾经的身份。但现在,他们和内里那些浅显的布衣老百姓一样,都是大唐的子民。罪民无罪,只是在外人的眼中,他们就是有罪之人,血脉里流淌着的就是罪人的血,以是外人还是情愿称呼他们以及他们的后报酬罪民。

楼至清和朋友的说话被身边的侍婢传了出去,世人皆谓曰:“至清可至诗画巅,慨然难度北天关。”

“当年天下初定未平,北莽携势南下,长孙湛随太祖戍守西流地区,煌煌十万甲,万千英魂聚,拒北莽于西流城外,随后长孙湛领兵夜袭北莽粮仓,绝粮道,北莽不得已撤兵,又遭太祖沿途设伏,十万北莽铁骑俱没,退百里而天下惊惧。”

但此时,薛家五虎却死在了西流关,还被挂在城墙上示众。启事很简朴,薛家五虎仗着有薛家撑腰,不顾禁止,强行闯关,被守城将士用玄机弩当场射杀,毫无情面可讲,即便五虎的背后是薛家,是与诸多大人物有牵涉的薛老太爷,一样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楼至清沉吟很久,方才叹了口气:吾虽通画晓诗,但自古有何人堪写地画天,我们,还是太纤细了!

外界的人瞧不起边城的罪民,而罪民也多不肯与他们来往,久而久之,像西流关这类小城,便成了罪民会聚之地,除了军户和少部分贩子外,城中大部分人,都是罪民以及罪民的后代。

流字营的灭亡率固然高,但每年还是有很多人得以离开罪籍,成为布衣,乃至有很多人仰仗军功成了边军将领。这些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风俗了灭亡,风俗了冷视,风俗了刀光血雨,很难再融入正凡人的糊口,以是即便是离开了罪籍,他们也甘愿持续留在军伍边关。

六顾西流关,楼至清每一次都要作一诗一画,但每次题写结束,楼至清都喟然轻叹,后将所题所画之物撕个粉碎,黯然拜别。传闻楼至清书画双绝,有过一目而了然于胸之能,题诗作画,皆是一蹴而就。但于西流关,楼至清三临六顾,所写所画,却皆分歧心。

“北有西流关,北莽难翻天”,此一言,说的便是西流关,一座历经百年兵燹烽火,曾千次将北莽铁骑反对于外,累累枯骨与英魂铸就的钢铁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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