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是死的,人是活的,习武打斗,为人做事,亦有异曲同工之妙;敌强我弱,以轻巧虚招以避之,继而缓缓图之;敌弱我强,则先发制人,以力压人;当然如果不相高低的棋逢敌手,则必定了斗智斗勇,大小真假动静阴阳,都得见招拆招,虑败虑胜虑退虑进,乃至虑生虑死,都要细细考虑,方才气立于不败之地。”
柳青舔了舔嘴唇,一脸羡慕。
常常他用力尽力的一拳不是打在棉花上虚不着力,就是连对方的衣角也碰不到,而趁着他气机转换招式老旧之余,对方就会如跗骨之蛆般贴将上来,打得他是毫无脾气。
“这些枢纽穴位,擒蛟手者,无不成擒,无不成点,习练擒蛟手者,起首要熟谙人身窍穴枢纽,当才气随心所欲,截脉断气,破罡灭煞,料敌于先。”
但赵乡毕竟占有内力和体格的上风,最后关头总能反败为胜,拳拳到肉,将唐笑风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当然,此为擒蛟手之纤细;至若大者,招式连缀不断,劲气相随,势若蛟龙,威猛无铸,缠擒扣拿绞点切削,无不煌煌而凶恶。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妙,大者能够力破敌,小者能够小制敌;大小相和,真假呼应,动静相参,阴阳相合,方才是这门伎俩的至妙至强之处。”
……
等回过神来,马元义已经消逝不见,唐笑风略显绝望,他正有一大堆似懂非懂的东西需求就教马镖头呢,没想到对方已经走了。
四招连出,层层手影漫天而出,拍击在赵乡身上,实打实的硬碰硬,小院内刹时劲力满盈,烟灰尘灰甚嚣。
前两天他倒是能以力破巧或是抓住对方招式间的马脚间隙,一鼓作气反败为胜。
脚下则是花海遨游翩翩身,倒置无形方寸天,身影漂渺难觅,真假难辨,倏忽前后摆布,周旁看热烈的王钟等人都看得目炫狼籍,更别说当局者赵乡了。
现在唐笑风的招式倒是连缀不断,衔接纤细得空,若暴露马脚,亦可仗着身法逍悠远去,然后再缓缓觅机图之。
闻言,王钟瞥了一眼柳青,肃声警示道。
赵乡嘿然一声轻笑,劲气充满后背,背拱如大鱼,乘风破浪,谓之“鱼拱背”。
这类打法,对于他这类不善身法的武者而言,最是煎熬无法。
继而顺势一带,恍若操琴普通双手一上一下,轻抚而出,赵乡身上的罡劲如水波般闲逛不休,而赵乡亦禁不住连连后退。
眼看到了饭点,马元义终究将“擒蛟手”的统统招式要义传授结束,看着还在低头揣摩深思的唐笑风,马元义笑道:“好了,武功这事,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今儿个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若归去晚了,少不得你嫂子唠唠叨叨!”
三天前在返来得知唐笑风见义勇为救了马元义的外甥女,而后其授予“擒蛟手”后的余味,捶胸顿足,便再也顾不得甚么剑者孤傲,非剑之不见不习也,缠着赵乡教了他一套拳脚工夫,现在也算小有入门,固然未曾凝元而立,但已有气感出世,少则数日就能真正踏入武道之途。
看到唐笑风的神采,马元义眼中闪过一丝赞美:“你能明白就好,好了,我再给你讲一下练习擒蛟手的要义。”
马元义说得很慢,唐笑风也听得当真,能了解的了解,了解不了的则记在内心,今后好细细揣摩考虑,半晌时候,就在马元义的报告和唐笑风的思忖揣摩中转眼而逝。
柳青嘿嘿一笑,并未说甚么,只是盯着院中打斗的两人,眸光闪动不定,不知在想些甚么。
“擒蛟手九式,捕风、捉影、操琴、鼓瑟、批亢、捣虚、抱残、守缺以及最后一式擒蛟,大小真假动静阴阳,都已经细细讲授过了,能贯穿多少,就得看你小子的悟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