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婴儿天真天真的笑容,儒生刚正庄严的脸上闪现出一抹和煦的笑意,自言自语道:“你还真够命大,若非有一缕真气护住你心脉,你可就冻死在这初春万物复苏的季候了。”
数息后,江面规复安静,但被斩落江底的唐秋空却没浮出水面,气机感到中,亦没有唐秋空存在的陈迹。中年男人微微蹙眉,落至江面,如履高山般,负手踏步向前而去。
更是歌颂至今,成为百姓读书人丁耳相传的千古嘉话。
轰鸣声中,明长风扯起的斑斓彩带,直接被白浅月锋锐的剑气扯破成无数段,春神江干的酒坊人家,再度被殃及无辜,无声中沦为一片废墟。而直面十里春神一剑的明长风,则在江水彩带被撕碎时,双臂交叠于胸前,如镇天门。
直到此时,江面上方才稀有十丈浪涛乘风而起,一同乘风借势而起的另有小舟上的唐秋空。
面对唐秋空一瞬十八掌,掌掌震天门的澎湃气象,碧玉桥上的中年男人面色稳定,只是持续伸手折月华,屈指弹流光,只是短短一瞬,就有无数月华流光相合,百川归一流,不是大江,胜似大江。
红袖添香笔墨浓,腹中经纬乾坤清。
明长风点点头,负手向一旁踏出两步,端立于春神江的正中心。
当年有刀魁一刀杀千秋,今亦有人一刀杀神仙。
但是,明长风却神情凝重如水,缓缓回身,眼眸中,从北向南的春神江中,不竭有剑气从江底跃出,会聚,十里春神城,十里春神江,就有十里剑气凝集一剑,从北向南,直刺向南华门的本身。
春神城素有八景十盛之谓,此中尤以二十四桥明月夜最为闻名。穿城而过的春神江上,从南华门到北英门,共构筑有二十四座碧玉石拱桥。每逢十蒲月圆,月华洒落石桥,都有清碧如洗的流光彩彩缭绕,万家灯火难覆。兼之春神江上楼船花坊密布,素手把琴瑟,金玉丝竹声夜夜不断于耳,更添了几分炊火尘凡之意,向来为学富五车的文人雅士所喜爱。
碧玉桥上揽仙阙,春神江干祭诸神;
“徒弟……”浅月在城门六丈外站定,望向踩着唐秋空胸膛的明长风,神采庞大,一边是养她育她的恩师,一边是她相濡以沫的丈夫,都是她的亲人,但现在却恰好是存亡大敌,世事无常,也造化弄人。
“我晓得。”唐秋空嗤笑一声:“只是凭那些人,该拦不住浅月才是!这点,想来你应当比我更清楚吧?”
“哦,她已经来了!”
……
“东风来,何时堪归?唉……”
直到唐秋空的双眸浮泛无神,中年男人才停止了脱手。
看着执手相偕而死的两人,明长风轻咳两声,抚了抚胸腔,明显方才白浅月十里春神归故里一剑,并不是那样好接。而后,明长风长叹了口气,缓缓道:“阿谁孩子呢?”
当年稷放学宫的大祭酒夜游春神城,把酒话明月,一首《二十四桥明月颂》:
至于沿途的花坊楼船,桥梁修建,早已损毁殆尽,就连由北向南的二十四座碧玉桥,亦被一分为二。
“我也信赖!”唐秋空握紧白浅月的手,两人相视而笑。
“浅月,素衣雪月称无双的江湖白浅月,不该是如许的!”明长风看着布衣荆钗满脸怠倦的女子,轻叹道。
“好一个归故里!东风绿,何时归吾家?但有你在,又那边不是吾家?”唐秋空大笑道:“只是可惜了我们的孩子。”
白浅月单膝跪地,看着明长风哀告道。
春神江下流,靠近清河州地界,一个儒冠青衫负笈的儒生,手捧一本《春秋》,边读边行,及至春神江下流,儒生从背后的竹笈中取出一个木瓢,舀了半瓢江水,轻饮一口,对劲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