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数人一惊,惊骇道:“明长风,你竟敢以下犯上,等……”但是还不等说完,数名黑衣男人的头颅齐齐炸裂,跌落入春神江中。
“如何,堂堂的魔山无极殿殿主明长风,甚么时候成了心慈手软之辈?”唐秋空持续讽刺道,君子动口不脱手,但江湖夙来讲究一个脱手不动口,但动不了手时,动动口也无妨。
更是歌颂至今,成为百姓读书人丁耳相传的千古嘉话。
繁华掩映中,一艘乌篷小舟正沿着春神江逆流而上。船尾,一男一女相对而坐,男人年约而立,星眉朗目,虽穿着粗陋,却难掩其超脱高雅;女子面庞娟秀,不施粉黛,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腰悬长剑,端倪锋锐,自有一抹江湖的飒爽英姿。但是此时,两人眼眸中都有着深深的怠倦和担忧。
东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当年有刀魁一刀杀千秋,今亦有人一刀杀神仙。
闻言,白浅月神采庞大:“人都是会变的,曾经我为徒弟而活,现在我但愿能为我的丈夫和孩子而活,还望徒弟成全?”
春神城,地处东华、琅琊两州交界,有春神江穿城而过,将春神城一分为二。春神江水静流深,无险滩激流,是天生的运河航道,地处东华、琅琊节点的春神城,天然成了南货北物来往的集散地,环绕春神江干,构成了无数津渡船埠,酒坊饭舍,极尽繁华盛景。
“徒弟……”浅月在城门六丈外站定,望向踩着唐秋空胸膛的明长风,神采庞大,一边是养她育她的恩师,一边是她相濡以沫的丈夫,都是她的亲人,但现在却恰好是存亡大敌,世事无常,也造化弄人。
每上一步,中年男人身上的气势便雄浑一分,数十步间,其气势已然壮阔至顶点,而后,中年面子提掌如提刀,竖斩而下。
中年男人只来得及双臂交叠胸前,回身,就被抬手截一江的唐秋空砸在身上,如同先前的唐秋空般,中年男人被直接砸飞出去,撞破南华门,一去数百丈。
一刹时,两人如临大敌。
春神城素有八景十盛之谓,此中尤以二十四桥明月夜最为闻名。穿城而过的春神江上,从南华门到北英门,共构筑有二十四座碧玉石拱桥。每逢十蒲月圆,月华洒落石桥,都有清碧如洗的流光彩彩缭绕,万家灯火难覆。兼之春神江上楼船花坊密布,素手把琴瑟,金玉丝竹声夜夜不断于耳,更添了几分炊火尘凡之意,向来为学富五车的文人雅士所喜爱。
至于沿途的花坊楼船,桥梁修建,早已损毁殆尽,就连由北向南的二十四座碧玉桥,亦被一分为二。
就在此时,中年男人身后的水面俄然炸开,唐秋空吼怒一声,双臂平伸,手心向上微抬,就有一段春神江,被他生生抬了起来,高出江面数丈,而后狠狠砸向中年男人。
但是,素雪剑每进一寸,就有剑气借势而生,三尺九寸剑,就是九重天阙九霄天,煌煌压落明长风。
落掌如落刀,虚空中呈现一条细若游丝的白痕,连接六合,抚掌而落的唐秋空正位于这条白痕的中间。
“呵呵……”明长传闻言一笑道:“既然如许,你们就到阎罗王那边向你们的主子尽忠吧!”
明长风点点头,负手向一旁踏出两步,端立于春神江的正中心。
白浅月轻咳两声,手挽素雪剑,没有理睬横亘于前的明长风,行至唐秋空身边,而后靠着他缓缓躺下。
“不消了!”中年男人似没有听出唐秋空的讽刺之意,淡淡道。
不过每走数步,中年男人都会抬脚蓦地踩踏向江面,有沉重如闷雷的声声响彻春神城。但是,从北向南直至南华门,中年男人始终没发明唐秋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