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河堤而行,在河道与一片密林的交代之处,厉天途与颜梦雨不期而遇。
颜梦雨只是微楞,紧接着嫣然一笑,如百花盛开,欣喜道:“厉大哥,你是来找我的?”
厉天途用力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对着面前的苏玲儿轻声道:“玲儿,我是不是在自寻烦恼。我一无统兵之能,二离火线十万八千里,想那么多战役的事岂不是无用。”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令狐无辜直接走了出去,恭声道:“公子,宫图返来了,就在门外候着。”
厉天途心中蓦地一动,暗道,丁大将军存亡未知,北庭都护府的北冥老头既要坐镇幽州,又要北抵回讫,如果薛让那边有了变故,朝中确切已无可用之人。
被一个小丫头戳穿了苦衷,厉天途极其难堪,讪讪道:“这个,你确高看我了。当时我只是闲来无事胡乱玩弄了一番,连纸上谈兵都称不上。用兵之事本来极难掌控,统御罗盘又保罗天下万象,仿佛大千天下的万千缩影,平常之人怕是穷尽平生也难有大成。”
看到厉天途沉默,颜梦雨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幽怨道:“哎!我早该晓得你不会谅解我,但是还忍不住要去见你,去你那自取其辱。你现在必然觉得我是因为你位高权重才去靠近你,在你眼里我已经成了势利女人。对吗?”
但他嘴上并不承认,只是叹道:“国之用兵大事,岂同儿戏,我无军旅生涯又不懂兵法,不成用,不成用啊,不然就是对万千百姓不卖力。”
厉天途刹时心如刀割,逝去的情在故旧的地点被故旧之人勾起,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他对颜梦雨并没有恨。毕竟,想要具有绝色才子必须还要有与之婚配的气力才对,当初是机遇偶合也好,阴差阳错也好,没有谁对谁错,只是逝去的情怕是难以再回到畴前了。
苏玲儿暗忖你是凡人才怪,当然她只是在心中想想罢了,此时现在聪明得闭了嘴,和婉道:“公子,玲儿只是随便说说,也当不得真。实在,玲儿是最不但愿公子上疆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