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以萱不知厉天途为何会劈面前卖相很丑的古琴感兴趣,赧然一笑,有些不美意义道:“厉大哥,萱儿虽极其爱好乐律,可惜天生五音不全。这琴只是文武他专门拿来为我作画用的。”
朱瘦子张着大嘴,目瞪口呆道:“不会吧,我花了十两银子布施一个落魄秀才,竟然让我获得了连江湖人士都为之争斗不休的泰初遗音,太不成思议了吧。”
朱瘦子一气呵成以后,才发明厉天途笑着站他身后,老脸极其罕见地一红,讪讪道:“大哥,小弟献丑了!”
厉天途如释重负,脸上俄然有了笑意,嘲弄道:“皇上,如果能活谁也不会想着去死吧。”
天以萱窜改神采对厉天途嫣然一笑道:“厉大哥,您就不要跟他普通见地了。”
说罢,天玄都龙行虎步下了兰亭,留下愣神的厉天途在风中混乱。
厉天途正把手中香茗喝到一半,闻言忍不住哈哈一笑,把刚到喉咙口的西湖龙井都喷了出来,随后又一脸可惜看着天以萱面前的木琴,最后还不忘转头看了一眼朱瘦子,嘴角抽搐不止,心中悄悄叫道这两个门外汉真是暴殄天物啊。
满身完整放松下来的厉天途懒懒道:“梵净山主寂无言的关门弟子,莫说这三两丈的间隔,即便是十丈外的风吹草动,萱儿怕是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白文武小眼骨碌碌转个不断,非常忸捏道:“大哥,我朱瘦子固然号称文武全才诗画双绝,但对乐律之术,确切跟萱儿一样,不如何精通。”
天以萱倒是没有朱瘦子那么痴人,人间名琴‘天桐鸣凤’和‘泰初遗音’她天然都传闻过。表情冲动的她忍不住用颤抖的双手重抚了下琴身,指尖轻触琴弦,泰初遗音收回清和动听的声音,仿佛是在应和这里终究有了识货之人。
面对神采两重天的厉天途,脑筋顿觉有些不敷用的朱瘦子迷惑道:“大哥,有这么好笑吗?”
暖心的贴身丫头苏玲儿见机跟了上来,一双嫩生生的小手抚上了厉天途肩膀。
厉天途翻了翻白眼,感喟道:“瘦子,你还是去练练武吧。”
厉天途皱着眉头想了又想,才肯定道:“应当没错。若我所料不差,萱儿身前的木琴恰是与‘天桐鸣凤’齐名天下的‘泰初遗音’,二者不分伯仲同列天下十大乐器之首。”
一时恍然大悟的朱瘦子苦着脸道:“那么小的声音你都能听到啊。”
厉天途接过府中下人方才奉上来的香茗,未急入口,反倒先扫了一眼大要班驳的黄木琴,如有所思道:“没想到萱儿也精通琴技。”
白文武和唐寅生,一个江北,一个江南,端的是全部天朝文坛的领甲士物,明争暗斗了近十年也未分出个天下第一,但这并无毛病他们惺惺相惜,私家友情可谓山高水长。天下人共认,唐寅生是诗大于画;白文武是画大于诗。两人各有侧重,是以难分胜负。
天玄都表情大好,哈哈一笑道:“厉统领,朕会一向在京师等你返来。朕的羽林大将军之职会一向为你空着。另有,明日早朝早些过来,我会当堂宣下任你为安西都护府副多数护,代朕前去西域封赏安西众将。”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朱瘦子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厉天途话中寄意,清楚是在嫌他身上肥肉太多,正要出口辩驳,却拿眼角余光瞥到已到跟前的天以萱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白文武不再吭声。
天以萱款款回到琴案处坐下,意味深长看了正不知所措的朱瘦子一眼,谦善道:“厉大哥,您谬赞了!萱儿修为寒微,十丈之地怕是有困难,不过七八丈还是有的。”
厉天途沉思,脑海中自但是然闪现出面庞狰狞的吐蕃轻骑鞭挞流民、以杀报酬乐的景象,内心没出处一酸,却又不便向面前的九五至尊提及,只是语声平平道:“或许,是为了白文武和九公主吧。如果此次战事不平,九公主怕是一辈子也难以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