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达踏出房门,见院中站着一名少年,身高七尺,身材肥胖,剑眉星目,长发散披,身穿青布劲装,脚踏多耳麻鞋,一条熟铜棍斜斜抗在肩上,直冲天涯。
崔博元心说,你都承诺了,何必再问我,只得压下心中迷惑,微微点头称是。
白城将他点倒,回身捡起镔铁刀,飞刀一掷,寒光一闪,从牛达胸口处穿胸而过。
本日一早,牛达就在屋中犯疑,自他在高家寨开香堂以来,每日早早就便人来此拜见,本日莫说拜见之人的,便是连送饭的也不见一人。
崔博元在顿时苦笑,说道:“十一郎,你虽说有万全之策,但二哥我前思后想,你我势单力孤,如何能夺回高家寨?我想这不过是十一郎安抚之言,本日我们前去走个过场,纵是被他们赶将返来,在师父面前也有个交代。”
崔博元见此景象悄悄吃惊,本日如果应对不好,数十名大汉一拥而上,恐怕要被剁成肉泥,念及此处,心中打起退堂鼓,只是已来到高家寨前,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是回身就走,也不免被人追上,故此,横下心来竭力向前。
刀棍订交,只听“嗡”的一声,牛达便感觉双手剧痛,骨节酥软,手中宝刀几近震飞,便知白城力量远超本身,当下不敢硬碰,连连后退。
牛达在一旁旁观部下保护与白城脱手,见两边之间互有进退,早已将一颗心方才放进肚子,手中镔铁雪花刀暗中出鞘,只待白城稍漏马脚,就要趁机偷袭。
一行人来到寨中,径直往正堂走去,正在行路之间,高老迈指着道边一处高大院落,低声向白城说道:“此处原是山神庙,高太公做了坛主后,改成香堂,做传道之用,现在被天龙门来的传道使者占了。”
牛达虽见白城孤身一人,却涓滴不敢怠慢,他年近三十,久走江湖,晓得孤身一人便敢上门挑衅的,不是无知莽夫,就是有极高的技艺。
牛达见此景象,如何不知白城用心坦白技艺,顿时又惊又怒,情急之下,不及多想,大吼一声,一招“力劈华山”迎头便砍,这一刀势大力沉,却又快如闪电,明显是驰名家指导,得太高人传授。
白城一步跨出,拱手说道:“不错,我家公子便是新任坛主,戋戋鄙人忝居副坛主之职,却不知诸位如何称呼?”
刀棍订交,牛达只感觉一股大力袭来,如山洪发作,如银河倒悬,再也抵挡不住,两膀一麻,手中镔铁刀脱手而飞。
崔博元在顿时低声问白城说:“十一郎,这马实在是走的太慢,你我不如步行,走的还快些。”
孙主事见崔博元承诺下来,顿时笑逐颜开,不辞辛苦亲身在前面带路,引世人进寨。
高家兄弟身穿蓝袍,腰系绿带,脚蹬薄底快靴,手中提着几个承担器,举头挺胸,虎视鹰瞵,竟也有几分彪悍的气质。
几人下得楼来,牵上黑马,便出门北去。
这座大院当中,确切住着天龙门传道使者,此人姓牛名达,乃是牛头寨寨主牛伯通的独子,为人粗中带细,极的牛伯通的宠嬖,长的是身高九尺,碧眼黄发,倒是因为他生母是北方胡女,有些胡人的血缘,常日里老是一副恶狠狠的神采,若非穿戴身蓝色道袍,看着倒像是落草为寇的豪杰。
里手脱手,便知凹凸,这几人长枪陡一脱手,便如雷霆闪电,疾如风,徐如林,掠如火,定如山,枪法共同,层次清楚,进退之间,自有法度。
说完,白城也不等他答话,右手一挥,身后高家兄弟便飞身上前,一脚踹开大门,大喊一声:“天龙门的杂毛,还不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