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传来一阵锋利笑声,紧接着一人大声喊道:“任你滑头如狐,也逃不过我们林师弟的奇谋,只怕你现在还不晓得我们为安在此处吧。”听这声音,却像是跟着金家奇同业的那名侏儒。
夜风清冷,水波涌动,在宽广的大河之上,一船一桨悄悄漂泊,金家奇等五斗米道弟子在船上静候,白城则站在船桨之上,跟着波浪高低闲逛。
说罢,白城脚下发力,纵身跃入水中,踩在方才抛下的船桨之上,随即运转气血,丹田发力,回身一扭,双掌重重击在轻舟之上。
白城紧接着问道:“凭这条战略,逼鄙人出青羊府够了,但不知林道友如何猜到小弟会走水路,能事前筹办好如许一艘大船?”
彻夜,月黑天高,两名海员也瞧不出多远去,故此一向未看到这条楼船,直到将近撞上,才蓦地发明。
白城笑笑却未说话,将手中船桨抛入水中,身形一晃,如闪电般退到轻舟中心,右臂一甩,乌金匕首滑落手中,随即手腕一抖,一道金光划过,只听“嗤”的一声,划子桅杆被齐根划断,紧接着,他左掌发力,一掌平平击过,将桅杆打落水中。
不料,船上有人轻笑说道:“呀,这是把我们当作劫道的了。”
飞马行天栈,轻舟下水湾。
金沙河河宽水深,风急浪大,稍有不慎便有翻船之虞,所幸两位操舟的海员,不但技艺超群,并且久走水路,此时扯紧帆船,虽是逆流而上,速率却也不慢。
白城心中暗道不好,莫非是碰到水匪不成?
白城笑道:“赴死之事,戋戋一人便充足了,他们都与此事无干,不过是些平常的江湖人,还是不要牵涉的比较好。”
白城闻言,飞身纵起飘落船头,抬眼望去,只见在大河正中,一条十余丈长,一丈多高的楼船横在水中,船上由头至尾乌黑一片,就好似鬼船普通,悄悄停在水中,跟着水波高低起伏,却也不漂移。
林素还轻声说道:“只因金师兄急于寻觅道长,鄙人不得不动此心机,还请道长不要介怀。”
金家奇瞧着轻舟逐步远去,却毫无行动,半晌以后,方才说道:“清越道长公然是仗义之士。”
张常武不明以是,依言拿过一只船桨来。
白城盘膝坐在舟中,冲劈面之人拱手说道:“此次全仗张大哥仗义互助,小弟才逃出这一片生天!”
白城笑道:“小弟确切有些惊奇,却不知这林道友又是哪位,竟能猜到小弟会在此处呈现。”
轻舟受此一击,“嗖”的一下滑出四五十丈远,紧接着,便逆流而下,斯须间消逝不见,唯有张常武的叫唤声,还能模糊听到。
白城听罢,一声长叹,说道:“本来如此,小弟死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