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推开房门,只见房中清算的非常整齐,被褥全新,说道:“怎敢烦劳观主如此厚爱。”
老者听罢,点点头说道:“不是久居还好,听老夫一言,你还是劝你那位亲戚早离此地吧,这两年青羊府风声不对,只怕是要出事。”
白城连说:“岂敢打搅。”
清机道人摆摆手,说道:“晚课已毕,无妨事的。”
白城微微一笑,说道:“鄙人路子此处,路逢大雨,特来借宿一些,讨些茶饭,还望小徒弟行个便利,明日一早必不鄙吝财帛。”
白城问道:“不知这些道人是甚么来路,竟然如此短长。”
白城上马走到近前,笑着说道:“鄙人从江华府来,往青羊府去,路子贵处,特来讨碗水喝。”
第二日一早,白城早早清算好行李,吃过早膳,又牵了匹好马,便下山往青羊府方向行去。
小道童呵呵一笑,说道:“施主说的那里话,我家道长最喜交友八方老友,每有过路客人都要殷勤接待,还请进门避雨,财帛之事,再不要提起。”
小道童说道:“小道法号九如,至于家师,来往朋友都称他清机道人。”
白城内心正在焦急,俄然看到前面林中隐着一座道观,心下暗喜,纵马来到道观门前,只见这座道观兰瓦白墙,朱漆大门,气势恢宏,非同普通,门上一块黑匾上书“九仙观”三个金字,绕着院墙种了两排松柏,皆是数十年的老树。
白城还没来得及及叫门,就见院里房门大开,内里出来一名身材雄浑的老者,这位老者年纪六十岁高低,身高九尺不足,满面虬髯,白眉倒竖,眼如铜铃,声如洪钟,一身外相做的袍子,看到白城过来,喊道:“小兄弟,那里来?”
说罢,清机道人翻开酒坛,给二人斟下。
两人来到清机道人房中,未几时道童便已奉上饭食。虽都是些白粥小菜,却做得非常精美。
两人聊到天气偏黑,清机道人也有些微醺,白城便起家告别。清机道人便遣道童前去相送。
白城说道:“白叟家体贴,鄙人岂能见怪。此次来青羊府是因为一名远方叔父在此买卖不顺,家里让我过来帮衬帮衬。”
清机道人见白城固然幼年,却威武不凡,拱手回礼说道:“施主雨中赶路,一起辛苦了。”
白城自幼修行的“破玉归元诀”属于道家一脉,再加上他两世为人,对玄虚之事也非常猎奇,故此下过一番工夫,广览道家文籍。清机道人也是位有才之士,熟通道家各门典范,二人谈了一会,俱都非常佩服对方的学问。
转过一个山坳,白城见前面有一户人家,便要讨口水喝。
白城跟着道童走进道观,两名火工道人迎上来将马牵去豢养,小道童引着白城往正殿走去。
清机道人愈谈兴趣愈高,说到欢畅处,从柜中取出去一坛果酒来,说道:“此处有一片梅林,贫道无事时采了些许梅子,酿了几坛梅子酒,一向舍不得喝,本日高朋盈门,蓬荜生辉,贫道也不能鄙吝,不若你我共饮此酒,以助谈兴。”
青羊府虽地处偏僻,倒是一处通衢之地,往南不敷百里便是十万大山,南诏外族所居,陈国的药材贩子要去山中收买药材,少不得要在青羊府盘桓,往西两百余里乃是虹霓关,与宋国分界之处,很多与宋国的贸易贩子也常从青羊府颠末,故此虽地处偏僻,却非常繁华。
老者摆摆手,说道:“指教谈不上,不过老头子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大半辈子,对这些处所上的风吹草动还是有些警悟。前几年朝廷与北面兵戈赋税不敷,官府对处所上的大户催逼的一日紧过一日,县里几个大户就从宋国请了几个道人过来传道,想要借道门庇护,做驱虎吞狼的买卖,嘿嘿,那些道人岂是好相与的,只怕这几个大户最后连一家长幼都要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