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清机道人又说道:“贤弟,贫道所言句句失实,黄天道也是道门嫡传,但愿贤弟不要有所曲解。贤弟所说那位道长若贫道所猜不错,应当是前些日子在我这观中投止的卢道友,虽与我同在道中,但出身另一支脉,此人品德,确切有些题目,只是这几日俄然悄悄遁去。如是贤弟与他有所抵触,还望直言相告,信赖以贫道的薄面,还能说解一二。”
白城话一出口,道童九如神采一变,张口似要说些甚么,却又强行忍住,只是用眼不住的看清机道人。
不料,本日题目,清机道人竟然承认本身是黄天道中人,白城不由大吃一惊。
白城将经籍贴身收好,说道:“道长厚爱,小弟惶恐之至,只是心中另有一事不解,实在是不吐不快,还望道长释疑。”
白城见清机道人进门,赶紧收招,抱拳说道:“连日接受道长厚爱,白城感激之至。”
清机道人将经籍双手递给白城,说道:“常言道,白发如新,倾盖仍旧。白贤弟,你我订交不久,我却知贤弟身在尘凡,心向大道。不过,道法万千,大道一条,这部《雷声普化万物生灭经》乃是贫道少时所学,多年来废寝忘食,斯须不敢松弛,苦心研讨之下,也有些心得,此本经籍乃是贫道按照本来誊写而成,并将心得体味附录在后,贤弟如果有暇,无妨品读一二,或许略有所得。”
白城问道:“依道长所言,黄天道既律号令天下道门,该当名重天下,无人不知才对,却不知为何小弟在江湖上从未听过此道?”
只是清机道人固然承认,面上却无半分隐蔽被揭露的愤怒。
清机道人放动手中酒杯,起家取了净水漱口,又向东方拜了三拜,方才说道:“这部经籍非同小可,乃是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感世人辛苦,为渡世人超脱所著,若能通达此经,便能斩妖除魔,离开人间苦海,乃是我道门真传,贤弟切莫等闲视之。”
聊了一会,白城微微有些醉意,俄然停箸不食,从胸前取出一面古镜,说道:“道长连日苦心体贴,白城无觉得报,少时得的这面古镜,乃是道门古物,本日将此镜奉归道门,以鉴你我订交之谊。”
这些日子,清机道人不辞辛苦,每日亲身来烧水煎药,白城虽是装病,却也非常感激。
白城拱手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白城一怔,说道:“丹霞派乃是陈国十八家门派之首,掌门“气吞丹霞”梁子襄不但是陈国第一妙手,也是朝廷的异姓王爷,威震天南四州,却没想到也是黄天道之人。”
白城说道:“只是略有耳闻罢了,不瞒道长,贵道风评似是有些不佳,贵道有位道长,小弟也曾偶遇,对他的品德倒是不敢恭维。”
白城在来青羊府的途中,听那位雄浑老者说过黄天道不是好人,前几日又见那黄脸羽士行事卑鄙,心中已经认定黄天道不是甚么好路数,便筹算分开九仙观以后,再暗中查访黄天道一事,但连日与清机道人扳谈之下,感到此人气度、辞吐都非常人可比,再加上前些日子亲耳听黄脸道人说清机道人与他并非一起,故此想要寻个机遇,直接向他刺探黄天道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