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两个时候,白城听到内里有军士来回走动,便展开双眼,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感觉帐内有些沉闷,推开布帘,走出大帐,内里已经天光大亮,营中军士都已出练习习。
卫千雪听他说完,右手剑尖微斜直指空中,左手悄悄将额前发丝拨到一遍,轻声问道:“你晓得我出身那边?”
白城远远瞧了一眼,见是一块赤金令牌,上面刻着“定西”两个字,说道:“弟子瞧清楚了。”
说到此处,卫千雪手中长剑蓦地出鞘,剑光一抖,在她周身三尺处划了一个圈。
白城来到这一世,还没见过军兵练习,心中有些猎奇,便站在门口正在看雄师练习,正在看的时候,俄然瞧见卫千雪从远处走来,她本日却没穿铠甲,上身是一件鹅黄色的衫子,下身是一条翠绿色的曳地长裙,腰中悬一口长剑,长发披肩,不施粉黛,不紧不慢的朝这边走来。
白城一愣,拱手说道:“弟子谨遵师叔教诲,只是不晓得如何才算工夫到家?”
说完,周定远又指着白城,向卫千雪先容道:“这是我师兄的弟子,他师父与我是存亡之交,你们俩不是外人,这两日要多靠近一些。”
说完,她身形一转,披风飞舞,已走出帐外。
卫千雪眉头微皱说道:“我出身平阳卫氏,从小便受尽父兄宠嬖,可谓有求必应,但唯独一件事,他们如何也不肯承诺。”
卫千雪轻声说道:“你猜的不错,当朝卫大将军是我爷爷,我爹在朝中做车骑将军,我几个哥哥最差的也是军中的校尉,你说我会对你有何要求?”
周定远却不睬她,向白城问道:“这块令牌,你瞧清楚了么?”
周定远说道:“这块令牌是雄师的通行令牌,持着这面令牌,便可在军中通行无碍,我现在给了千雪一块,你如果能在两日以内获得令牌,便可持着令牌出营,到时候天然无人禁止,如果做不到,你就在我这军帐中多呆些日子吧,也算是对你擅闯大营的奖惩,至于卢剑山那边你不消担忧,你如果不成,我也会再想体例。”
周定远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你要记清楚,我是让你去偷,不是让你去抢,你如果想凭武功强抢,先去军法官处问问,在雄师当中攻击军官是甚么罪名。”
卫千雪转过甚来,双目如秋水普通,看着白城说道:“自从我来到血焰军,除非与宋邦交兵,已经两年没踏出过虎帐一步,周将军说,如果有一天,他肯将赤金令牌给我,就算承认了我,我拿着令牌走出大营,回家向我爷爷交差,不然三年期满,他便要遣人送我归去。你说这令牌我该不该交给你?”
白城要至心要学,周定远也不迟延,在大帐当中,当着那名女子的面,教起这枚工夫来,亲手将这套功法演示了一遍,又把一招一式拆开,将此中奇妙细细讲解了一遍。
卫千雪说道:“你说的不错,但两邦交兵,尔虞我诈,我固然不晓得小兄弟本性如何,现在令牌在我身上,千万忽视不得,此来特地和你做个商讨,如果这两****离我远些,两日以后我必设席向你赔罪,如果敢近身三尺,休怪我手中长剑锋利。”
周定远笑道:“要你去偷东西,又不要你去打斗,能不能偷到,跟她工夫凹凸有甚么干系。”
说完,白城就此沉默不语,半响以后,卫千雪俄然问道:“你可晓得这枚令牌对我有何意义?”
卫千雪眉毛一挑说道:“本日又不是我轮值,为何要穿...”,话说道一半,她俄然反应过来,“我穿甚么,与你有何相干?”
周定远说完,打了个哈欠,说道:“离天明另有一段时候,明日另有公事,我先去睡了,你们俩渐渐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