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远走后,大帐以内只剩下白城与卫千雪面面相对。
白城苦笑说道:“卫统领武功精纯,与弟子势均力敌,如果尽力相拼,弟子另有三分掌控,现在只挨打不还手,弟子恐怕有些难堪。”
周定远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你要记清楚,我是让你去偷,不是让你去抢,你如果想凭武功强抢,先去军法官处问问,在雄师当中攻击军官是甚么罪名。”
回身便要出门,走到大帐门前,周定远又俄然回身返来,向卫千雪正色说道:“你要记清楚,这枚令牌我已经给你了,你如果保不住,也怪不得别人。”
自从晋入念动境后,白城精力健旺,便是几日不眠不休也没事,普通时候每天夜里,也只需入眠一两个时候,便能规复精力。
周定远见他已学的七七八八,张口说道:“这套功法的奇妙,都已经教给你了,只要勤加练习,不难练成,如许吧,这两天你不要去别处了,就在我这大帐里修行,等工夫到家了,再回青羊府。”
白城问道:“不知是哪一件事?”
卫千雪眉毛一挑说道:“本日又不是我轮值,为何要穿...”,话说道一半,她俄然反应过来,“我穿甚么,与你有何相干?”
白城笑道:“周师叔也让咱俩多多靠近,卫统领何必拒人于千里以外。”
周定远没有答复他的疑问,而是指着一旁身材高挑的女子说道:“你们熟谙一下,这是卫千雪,在我帐下暂任统领之职,出身平阳卫氏,一身工夫极其了得,在我血焰军中也能排在前十。”
白城与她方才存亡相搏,此时共处一室,略微有些难堪。
周定远笑道:“要你去偷东西,又不要你去打斗,能不能偷到,跟她工夫凹凸有甚么干系。”
白城说道:“以小弟想来,卫统领出身王谢,又在血焰军中掌管奥妙,收支大营轻而易举,有没有这枚令牌,也不要紧。”
白城资质聪慧,不过一个时候,便将这门功法学全,只是火候不敷,伎俩另有些不熟。
卫千雪长身傲立,说道:“部属明白!”
白城见她语气固然温婉,脱手却非常断交,温声说道:“卫统领,玄龟堂之事,小弟运营已久,现在是收官的关头时候,小弟实在是放心不下。周师叔固然说若我回不去,他也会派人前去,但周师叔到底是朝廷守将,不便插手道门之事,只怕行动起来不太便利,万一有了疏失,结果不堪假想。是以小弟大胆请卫统领将令牌交给小弟,待小弟办好此事再回虎帐,到时候卫统领有何要求,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卫千雪轻声说道:“你猜的不错,当朝卫大将军是我爷爷,我爹在朝中做车骑将军,我几个哥哥最差的也是军中的校尉,你说我会对你有何要求?”
白城远远瞧了一眼,见是一块赤金令牌,上面刻着“定西”两个字,说道:“弟子瞧清楚了。”
卫千雪眉头微皱说道:“我出身平阳卫氏,从小便受尽父兄宠嬖,可谓有求必应,但唯独一件事,他们如何也不肯承诺。”
过了一两个时候,白城听到内里有军士来回走动,便展开双眼,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感觉帐内有些沉闷,推开布帘,走出大帐,内里已经天光大亮,营中军士都已出练习习。
白城听他俄然转换话题,不知他是何企图。
说到此处,卫千雪手中长剑蓦地出鞘,剑光一抖,在她周身三尺处划了一个圈。
卫千雪转过甚来,双目如秋水普通,看着白城说道:“自从我来到血焰军,除非与宋邦交兵,已经两年没踏出过虎帐一步,周将军说,如果有一天,他肯将赤金令牌给我,就算承认了我,我拿着令牌走出大营,回家向我爷爷交差,不然三年期满,他便要遣人送我归去。你说这令牌我该不该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