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剑庙门下有四名亲传弟子,此中两人长年不在堂中,在内里的分坛做坛主,别的两人则日夜随他摆布,便是青月、青华两人。
青月嘲笑一声,说道:“此事堂主早有交代,青华狼心狗肺,不顾十余年师恩,受人勾引,行刺恩师,你我二人虽将他杀死,却也来不及救师父,此事有我作证,谅堂中无人不信。”
白城默朗读完两页,翻到第三页时,俄然面前一亮,只见两页信纸之间,夹着一张三寸长,一寸宽的符纸,黄纸为底,朱砂为墨,上面画着一幅图案,似是一只飞鸟,又似是云篆,图案之上,还用黑笔描了一个小小的“禁”字。
白城见他纵出,不慌不忙从地上捡起半截剑尖,手腕一抖,一道寒光闪过,剑尖穿心而过,将青月紧紧钉在院墙之上。
青月见此景象,再不犹疑,手腕一抖,长剑向卢剑山斩去。
青华道人长剑刚要刺出,蓦地间感觉后心一疼,低头瞧去,雪亮刀尖畴前心穿出,再转头去看青月,只见青月面无神采,瞧着他不动,他再想张口说话,却只要一口血喷出,紧接着缓缓跌倒在地上。
青月目光渐冷,口中并不答话。
不过半晌之间,屋中情势大变,卢剑山被擒,青华道人身故,只剩白城、青月两人站在当场。
白城接过手札,昂首瞧瞧青月,见他面色如常,便也笑着说道:“师兄妙笔生花,小弟岂敢僭越,只是师父有命,不得不过目一遍。”说完,便翻开手札细心翻看。
六合不准符之以是封禁统统道法,全因符纸贴身以后,便与受符之人本身道法结为一体,自成循环,再也不能放出,只是道法之间自有引力,符纸贴在胸前,如胶水紧紧粘上普通,若不消力撕扯,毫不会自行飘落。
卢剑山只感觉双臂一麻,齐齐落下,竟再没法用力,晓得双臂穴道已被封住,不由大惊失容,赶紧腰腹一挺,双腿发力,向后跃起,想要篡夺一线朝气。
话未说完,青月身形一晃,蓦地回身,半截断剑如残月般划向卢剑山喉咙。
白城仿佛早已猜出他要脱手,脚下一滑,一招“移形换位”已闪到他身前。
白城悄悄一抖手札,将符纸捏在掌中,昂首说道:“师父,这几句仿佛有些不当。”
青月见卢剑山已被制住,仿佛有些镇静,又有些不敢信赖,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说道:“此事顺利,全凭师弟脱手,我在此先行谢过了。”
只听“嗤”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卢剑山安然无恙,青月手中长剑却被削成两截。
青月早知白城武功在本身之上,脱手伤人只是虚招,见白城纵出,腰腹一卷,一招“倦鸟投林”反身向屋外纵去,比他刚才脱手伤人的速率,起码要快出一倍,顷刻之间,已破门而出。
青月悄悄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卢剑山神采骤变,随即面露苦笑,闭目等死。
白城摆手说道:“小弟千万不敢居功,若非张堂主运筹帷幄,哪有这般轻易。”
青月叹了口气,说道:“本来你早已看出题目,难怪刚才脱手时,只用左手对于卢剑山,右手全然不动,一点不给我机遇,只是不晓得,你是几时猜…”
信中所说之事固然简朴,不过是向道中讨回小婉,但道门当中本身端方庞大,再加上这卢剑山登上道主之位,初次向门中上书,故此遣词造句特别讲究,简简朴单一件事,竟也洋洋洒洒写了三四页。
卢剑山晓得六合不准符不准天下统统元气,当机立断发挥武功,双掌蓦地一撕,将几张信纸撕的粉碎,尽数向白城脸上抛去,如花雨飘落,遮挡白城视野,同时立掌为刀,双掌直切白城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