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早知白城武功在本身之上,脱手伤人只是虚招,见白城纵出,腰腹一卷,一招“倦鸟投林”反身向屋外纵去,比他刚才脱手伤人的速率,起码要快出一倍,顷刻之间,已破门而出。
青月脸上暴露怒意,问道:“甚么事情?”
白城默朗读完两页,翻到第三页时,俄然面前一亮,只见两页信纸之间,夹着一张三寸长,一寸宽的符纸,黄纸为底,朱砂为墨,上面画着一幅图案,似是一只飞鸟,又似是云篆,图案之上,还用黑笔描了一个小小的“禁”字。
青月叹了口气,说道:“本来你早已看出题目,难怪刚才脱手时,只用左手对于卢剑山,右手全然不动,一点不给我机遇,只是不晓得,你是几时猜…”
堂中传言,这两人幼年之时便跟在卢剑山摆布做孺子,十余年来不辞辛苦,夙来对卢剑山忠心耿耿,以是他听到青月口中吐出“千万谨慎”四个字时,几近觉得是听错了。
青月说完后,转过甚瞧着卢剑山,双目充血,神采狰狞,渐渐说道:“卢剑山,你可想过另有明天。”
青月一怔,说道:“还请师弟见教。”
白城双手递上手札,刚好遮住卢剑山双目,见卢剑山伸手去接,左手顺势放下,无声无息探到卢剑山的腰腹之间,随即手掌一翻,双指并拢,将符文悄悄拈在指尖,紧接动手腕一抖,如灵蛇出洞,蓦地向上一蹿,点在卢剑山前心,将符文紧紧贴上。
青月目光渐冷,口中并不答话。
话未说完,青月身形一晃,蓦地回身,半截断剑如残月般划向卢剑山喉咙。
青月嘲笑一声,说道:“此事堂主早有交代,青华狼心狗肺,不顾十余年师恩,受人勾引,行刺恩师,你我二人虽将他杀死,却也来不及救师父,此事有我作证,谅堂中无人不信。”
白城手中提着乌金匕首,瞧着青月,笑道:“卢剑山已是囊中之物,师兄也不必急于脱手,小弟另有件事情要就西席兄,待师兄说了再脱手不迟。”
白城摆摆手,说道:“此计不妙,青华有多少本领,能暗害了卢剑山,如此说法大师口服心不平,也难以向道中交代,小弟到有一个奇策,强过此计很多。”
白城几步上前,将手札递出,说道:“弟子感觉第三句话语气稍嫌重了些。”
见青月不张口,白城接着说道:“只可惜本日清机道人未曾来此,倒是让张堂主绝望了,不然一网打尽,岂不省了很多工夫。”
卢剑庙门下有四名亲传弟子,此中两人长年不在堂中,在内里的分坛做坛主,别的两人则日夜随他摆布,便是青月、青华两人。
白城接过手札,昂首瞧瞧青月,见他面色如常,便也笑着说道:“师兄妙笔生花,小弟岂敢僭越,只是师父有命,不得不过目一遍。”说完,便翻开手札细心翻看。
青华道人长剑刚要刺出,蓦地间感觉后心一疼,低头瞧去,雪亮刀尖畴前心穿出,再转头去看青月,只见青月面无神采,瞧着他不动,他再想张口说话,却只要一口血喷出,紧接着缓缓跌倒在地上。
白城摆手说道:“小弟千万不敢居功,若非张堂主运筹帷幄,哪有这般轻易。”
青月悄悄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卢剑山神采骤变,随即面露苦笑,闭目等死。
卢剑山坐在云床上,略一皱眉,问道:“那边不当?”
青月见此景象,再不犹疑,手腕一抖,长剑向卢剑山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