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悄悄一抖手札,将符纸捏在掌中,昂首说道:“师父,这几句仿佛有些不当。”
白城问道:“小弟叨教师兄,斩杀卢剑山以后,该如何善后?”
白城默朗读完两页,翻到第三页时,俄然面前一亮,只见两页信纸之间,夹着一张三寸长,一寸宽的符纸,黄纸为底,朱砂为墨,上面画着一幅图案,似是一只飞鸟,又似是云篆,图案之上,还用黑笔描了一个小小的“禁”字。
信中所说之事固然简朴,不过是向道中讨回小婉,但道门当中本身端方庞大,再加上这卢剑山登上道主之位,初次向门中上书,故此遣词造句特别讲究,简简朴单一件事,竟也洋洋洒洒写了三四页。
见卢剑山双掌切来,白城左手微微后撤,食指回挑,正中卢剑山左臂脉门,随即拇指直竖,力贯此中,点在卢剑山右手腕部。
白城见他飞身跃起,左手连连挥动,以“飞龙探云手”的劲力,运转分筋错骨手的招式,狠辣之间又带有三分超脱,比原版的分筋错骨手更要迅捷数倍,只听到“咔咔咔”几声,卢剑山自腰腹以下,数处枢纽都已被卸下,他本来是双腿发力,向后急跃,腾身到一半时,双腿已不听使唤,不由身法一滞,直挺挺的跌倒在床上。
青月目光渐冷,口中并不答话。
卢剑山周身要穴被制,说不出话来,只要双眼瞪着他,似是有些惊奇,又有些迷惑。
白城见他纵出,不慌不忙从地上捡起半截剑尖,手腕一抖,一道寒光闪过,剑尖穿心而过,将青月紧紧钉在院墙之上。
青月蓦地回身,盯着白城冷声问道:“师弟这是甚么意义?”
卢剑山晓得六合不准符不准天下统统元气,当机立断发挥武功,双掌蓦地一撕,将几张信纸撕的粉碎,尽数向白城脸上抛去,如花雨飘落,遮挡白城视野,同时立掌为刀,双掌直切白城左臂。
青月早知白城武功在本身之上,脱手伤人只是虚招,见白城纵出,腰腹一卷,一招“倦鸟投林”反身向屋外纵去,比他刚才脱手伤人的速率,起码要快出一倍,顷刻之间,已破门而出。
白城双手递上手札,刚好遮住卢剑山双目,见卢剑山伸手去接,左手顺势放下,无声无息探到卢剑山的腰腹之间,随即手掌一翻,双指并拢,将符文悄悄拈在指尖,紧接动手腕一抖,如灵蛇出洞,蓦地向上一蹿,点在卢剑山前心,将符文紧紧贴上。
青月悄悄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卢剑山神采骤变,随即面露苦笑,闭目等死。
堂中传言,这两人幼年之时便跟在卢剑山摆布做孺子,十余年来不辞辛苦,夙来对卢剑山忠心耿耿,以是他听到青月口中吐出“千万谨慎”四个字时,几近觉得是听错了。
白城摆摆手,说道:“此计不妙,青华有多少本领,能暗害了卢剑山,如此说法大师口服心不平,也难以向道中交代,小弟到有一个奇策,强过此计很多。”
卢剑庙门下有四名亲传弟子,此中两人长年不在堂中,在内里的分坛做坛主,别的两人则日夜随他摆布,便是青月、青华两人。
青月嘲笑一声,说道:“此事堂主早有交代,青华狼心狗肺,不顾十余年师恩,受人勾引,行刺恩师,你我二人虽将他杀死,却也来不及救师父,此事有我作证,谅堂中无人不信。”
见青月不张口,白城接着说道:“只可惜本日清机道人未曾来此,倒是让张堂主绝望了,不然一网打尽,岂不省了很多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