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是高狗儿,屠家子出身,是东街的财主,歇了猪肉档,还舍不得祖业,常常杀鸡屠狗,可不是首犯了‘杀戒’?”
这个第二回,是甚么?
“啥是实证啊?还给米给银子的?”
霍豹、侯晓明都在霍宝跟前,就见霍宝在那边像看大戏似的,用手指在桌子上拍着拍子,嘴唇微动。
“一呀嘛更儿里呀,月影儿照花台,秋香姐订下了计,她说晚不晌来……”
谁也不是贤人,常日里言语不当、醉后无德之事总能寻到两、三遭。
“这个姓邓的也不是好东西,打小利市脚不洁净,偷了好几个书铺,还真是个惯偷儿。”
张姐夫强笑道:“曲解,都是曲解!就算别人有坏心,拴住也不会,他亲娘舅也在里头,他还能害他亲娘舅?这孩子指定是被人骗了。”
霍宝也不与他磨牙,只道:“不消焦急,往县兵大营挖隧道、藏引火之物,干系千万县兵性命,这不是小事,轮不到我这长辈做主,天然要等表叔返来措置!”
“假信徒”三十六人,都是立枷。
之前趁机偷米抢米那些人,倒非知识相,离“现场”好几丈远了。
“管他县兵还是白衫军,归正不是我们说了算。”
霍宝既是长辈,看着县尉面子,也不当“无动于衷”?
如果个凶神恶状的恶妻,这般唱念打坐无人会怜悯,可这妇人长得诚恳巴交的,又没有一句脏话,只念着自家委曲无辜,倒是显得分外不幸。
世人齐齐望向霍宝。
这“举证”也分先来后到,县衙里明显是认先来的。
更有甚者,连小时候偷了隔壁几枚青杏、拱婶子被窝要吃奶奶的事都被翻出来。
就算他们受得了,想要辩白也不能,每人嘴里塞了大核桃。
“县城里到底谁说了算?”
“喝酒吃肉?!不法呀,阿弥陀佛!”
“不会是白衫军又来了吧?”
就连不晓得启事的,都四周探听去了。
自从白衫军进城,县令跑了,这还是县衙第二次放布告牌。
那个背后不说人,那个背后不被说。
这张大姐可不是平常民妇,是县尉亲信张三的胞姐。
那快嘴男人被长枪指着,磕磕巴巴道:“这……不是抢……是这小子抢了我的举证……就周秀才偷孀妇那事儿,是我瞧见的……这本该是奖我的……”
“嘿,阿谁就是周秀才,下眼泡肿着阿谁,瞧着就不像端庄人,连私孩子都养了!”
枷板上贴了白纸,上面写了每人犯下的戒律。
张姐夫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直给老妻使眼色。
比及拴住家里得了动静,拖家带口的到衙门讨情时,拴住已经“五戒”都破了,连同其他“假信徒”一道,上了枷板,在县衙门口示众。
更何况,那白纸上写的犯戒,不是信口雌黄,而是查有实事。
“外人诡计起事,是一种措置体例;这本身人起事,指定是另一种措置体例……总不会混合远远亲疏,放心!”
县衙被包抄了小半个时候,等包抄的童军童军退去,县衙门口放了布告牌。
张大姐立时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道:“我的老天爷啊,收了我去吧……好好的孩子被拉着吃酒就成了罪恶,甚么真教徒假教徒?咱家就这一根独苗儿,谁还舍得他当和尚去?现在偏他是假教徒,喝酒吃肉都成了罪恶,这叫人哪儿说理去?!”
有个幼学之年的孺子被喊了过来,给大师念布告,大师才明白是如何回事。
世人都提了心。
那快嘴男人指着县衙大门:“这是灾?”
“县衙如何还管真信徒假信徒的事了?又曲直阳白衫军纠察?这到底如何回事?“
县衙大堂,霍宝毫不客气,居中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