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恒貌似横了她一眼,她赶紧收回目光,这时听得外头的小三又道:“这些日子明恭候府嫡五蜜斯与齐均候府嫡三少爷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我便多听多重视了些,传闻这两日便要正式下定了。”
外头很快传来小三的答话:“公子,那是明恭候家嫡五蜜斯的贴身大丫寰兰翠。”
管的是她的饱,解的是她的渴,去的又是她喉底的腻味,他享用甚么了?
她却不信,定是有的。
“早下了,只是在大理寺办了些公差。”君子恒执起一本医书看着,“正想回府取样东西,倒不想会碰到白代诏……白代诏可贵休沐出宫,不想再逛逛么?”
君子恒抬眼看着她,不答反问:“白代诏以为有蹊翘?”
“君大人不感觉此事蹊翘么?”她持续问着。
白青亭吃了三块桂酥三杯大红袍,已然吃饱喝足,清算洁净了手指以后,她问君子恒:“方才撞到我的女人,君大人可熟谙?”
君子恒放下医书,盯着她又拿了一块桂酥,心道女人家公然都爱好吃这些甜食,父亲还真是说对了,硬往他马车里塞的这一盘桂酥倒是很快派上用处。
她点头附和,“是该好好详查。”
白青亭扫了眼他手上的医书,“君大人既如此喜好医术,为何会弃医从了宦途?”
新月色的襦衫长裙清爽高雅,嫩黄色的半臂少了些慎重稳妥,多了一份女人家的芳芬婉约,随便梳起的垂练髻虽无着一物,也令她年青着色很多。
君子恒反问,“白代诏呢?”
君子恒也没问她为何俄然这么问,他也确切是在那女子撞飞她毡帽时方认出她来,想着那女子的恍惚身影,他转头对在外头与水伯齐坐的小三道:“小三,那女人你可熟谙?”
他又道,“梅尚书认罪认得颇快,言明一年前补葺月台之事是由工部郎中莫浩主事,他自请治下不严之罪。陛下在朝堂之上责备了一番梅尚书,又颁下旨意,以办事不力为由,将莫世子连降三级,降为从六品翰林修撰。”
由一个尚掌些实权实惠的位置上直落到毫无感化作为的文职,天子此举无疑是在为她出口气,更在警省一番皇贵妃、三皇子之流。
“喜好的事情会有很多,而必须做的事情却很少。”君之恒语气平平,“我只是选了必须做的事情,闲暇时又做了喜好的事情,如此罢了。”
莫浩,齐均候府世子,齐均候嫡宗子,乃莫延远亲大哥,原工部郎中正五品。
他睨她一眼,对她的豪饮有些侧目,她笑道:“不逛了,恰好累了,我与君大人的宅子又只一墙之隔,恰好搭个顺风车归去,君大人不介怀吧?”
转又想,如果父亲见桂酥少了几块,怕又要诘问一番,到时便说是小三吃了,得叮嘱小三一番。
上了君府的马车后,小三子便着水伯稳稳起行回府。
又想到甚么,她问:“君大人特地停上马车,便是想要奉告青亭这些事?”
君子恒拿着医书的手一错,差些将医书落下,拿着挟长都雅的眼瞧着她,猎奇她如何这般无聊?
白青亭取下毡帽,与君子恒各坐马车一侧,中间矮几放着紫砂茶具,另有一盘桂酥糕点,她随便捏起一块吃将起来,他见之也不置一语,只提起茶壶为她添了一杯大红袍。
说着,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君子恒,莫非他与这嫡五蜜斯另有来往?
她又道:“能一向做自已喜好的事情,会是一种幸运。”
这一瞧,他方发明本日未着宫装的她有些不大一样。
君子恒又为她添了杯大红袍,“本官猜想着,白代诏休沐在外应是想晓得这些事情的。毕竟如此一来,齐均候府怕是没甚么好表情,明里不会有费事,恐暗里有些人又会惹出甚么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