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破空,妇人的惨叫声凄厉。
“老天爷啊!你展开眼看看啊!镇国公为了军功害死了我儿子!这镇国公府的女人现在也关键死我啊!”
“白锦稚!”白斑斓搏命拉住白锦稚,额头伤口迸裂,刺目鲜红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双眼通红的白锦稚握住腰后长鞭,肝火中烧,恨不能把这些在国公府门前挑事的笨拙小人全数抽死。
“白锦稚!你给我停止!”她神采煞白转头叮咛卢平,“平叔,给我制住四女人!”
“你那里是焦急,你这清楚就是用心来我国公府门前肇事!”白锦稚声嘶力竭,“动静传回我白家男儿皆亡,哪怕是昨日报信的寺人说信王不日亲棺木回多数城,我们白家也盼着哪怕动静有误!你倒好……动静都没有就打上门来,痴缠说我祖父害你儿性命,你还是不是个当娘的?!你再在我国公府门前胡搅蛮缠我抽死你!”
“我不幸的儿子啊!”又有妇人痛哭出声,撕心裂肺怒喊道,“镇国公不要脸!该死你们白家男儿都死在了南疆!是你们白家害死了我们的儿子啊!”
“四mm不成!”白斑斓忙按住白锦稚要抽鞭的手,“这群人围在我国公府门前挑事,怕有所图谋,不成打动!”
那妇人缩在那边,众目睽睽之下,只能胡搅蛮缠:“我……我这是焦急了!我不幸的儿子啊!你死了娘该如何办啊!你说要去军队争爵位……可爵位没有争到,国公府的那些将军们为了抢功,为了青史留名……拿你的骸骨当踏脚石啊!”
那脸被抽花了的妇人较着露怯镇静,强梗着脖子道:“镇国公都战死了,我儿子还能活吗?!”
“你胡说八道!我撕了你这张嘴!”白锦稚心头肝火再次被挑起,挣扎着要上前。
“那便是你在揣测你儿子已死!我自幼随军出征,也同叔叔们去替阵亡将士家眷亲发放抚恤,倒不知哪家兵士的母亲……不盼儿生,反在无任何实证之下一口咬定自家儿子已死,来我国公府门前叫骂。”
“你……你个刁妇!”白锦稚双眼通红,狠恶挣扎,几乎连卢平都按不住她。
随后而来的白锦桐见白锦稚疯魔的模样,端起门房方桌上已凉的茶水,疾步走下国公府正门高阶,一壶水泼醒了白锦稚。
见那妇人眼睛珠子滴溜转,她又冷声道:“我曾问祖父,为何其他侯爵家的后代可在这繁华都城拜官入仕,享乱世承平!为何白家后代十岁便要随军出征,刻苦杀敌。祖父言,因火线艰险总须有人去!因那边数万生民无人护!因不能虚担镇国之名尸位素餐无所作为!镇国二字,当是……不灭犯我晋民之贼寇,誓死不还!”
白卿言加快脚步,拎着素衣下摆踏下台阶,见眸子猩红的白锦稚卯足了劲儿似是要将那妇人往死里抽。
“你是个饭桶软蛋任人欺负!我不是!”白锦稚双眸猩红对白斑斓吼完,气愤推开白斑斓。
本来气势已经弱下去的妇人,抓住白锦稚最后一句,声嘶力竭的哭声又高不晓得多少倍:“彼苍你展开眼睛看看!镇国公害死我儿子,现在镇国公府的女人还要抽死我啊!我们平头百姓真的是没法活了啊!没法活了!”
“你们白家是不出废料!你们白家疆场上是常胜不败,可你们白家的不败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儿子……用命换来的!”一个妇人哭天喊地喊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主将一声令下,我们的儿子前赴后继往刀刃儿上扑!丢命的又不是你们!你们那边晓得心疼?!镇国公只要军功!只要青史留名,就尽管用我们儿子的命去建你们的功业!”
立于高阶之上的白卿言,面色沉冷,孝服素衣,脊梁挺直傲然,问道:“敢问这位夫人,现在火线随军史官记录的军情记录信王尚未送回,战报传来,连我白家现在也只知我军惨败……我祖父、父亲叔叔、兄弟皆亡,军队亡统计环境如何还未上报!为何你便一口要定,你儿子就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