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白家贪功?!白家若贪功……宣嘉三年,我祖父何故上表《功爵论》求陛下恩准使疆场建功的布衣兵士也可得爵位灿烂门楣?白家军功安闲民气又何必赘言,祖父何必小人做派贪功冒进?”
“你……你个刁妇!”白锦稚双眼通红,狠恶挣扎,几乎连卢平都按不住她。
目睹围旁观热烈的百姓,早已将镇国公府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围住,立在白锦稚身边的白斑斓心头突突直跳。
本来气势已经弱下去的妇人,抓住白锦稚最后一句,声嘶力竭的哭声又高不晓得多少倍:“彼苍你展开眼睛看看!镇国公害死我儿子,现在镇国公府的女人还要抽死我啊!我们平头百姓真的是没法活了啊!没法活了!”
见那妇人眼睛珠子滴溜转,她又冷声道:“我曾问祖父,为何其他侯爵家的后代可在这繁华都城拜官入仕,享乱世承平!为何白家后代十岁便要随军出征,刻苦杀敌。祖父言,因火线艰险总须有人去!因那边数万生民无人护!因不能虚担镇国之名尸位素餐无所作为!镇国二字,当是……不灭犯我晋民之贼寇,誓死不还!”
“旁的不说,就说我白家!都说镇国公府……百年光荣!可这光荣是我白家男儿用命血战疆场换返来的!白家祠堂林立的数百牌位,哪一个不是血染黄土马革裹尸?!能寿终正寝的屈指可数!”
立于高阶之上的白卿言,面色沉冷,孝服素衣,脊梁挺直傲然,问道:“敢问这位夫人,现在火线随军史官记录的军情记录信王尚未送回,战报传来,连我白家现在也只知我军惨败……我祖父、父亲叔叔、兄弟皆亡,军队亡统计环境如何还未上报!为何你便一口要定,你儿子就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