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嬷嬷的儿子病重,这才归去照看儿子,本来她已让人带话给佟嬷嬷让她过完年再回府,想来是传闻了白家男儿尽损的事,立即仓促赶返来,忠心可见。
有人赞国公府高义,宁天下人负我,不负天下人!
白卿言立在铜罩火炉前,听着被她安插在腐败院的管事嬷嬷规端方矩立在面前,提及这几天腐败院的事情。
不过半天的工夫,多数城各家各户不时能听到有百姓抬高声音唾骂信王,言辞非常狠恶。
佟嬷嬷还没返来时,在内里已经听到了很多关于大女人的传闻,可内心还是惶惑不安忍不住担忧,现在听春桃这么说才放下心来。
只是关于灵前摔盆一事,大长公主和母亲另有诸位婶婶,迟迟定不下来。
也有人觉的国公府太软弱,怎得旁人欺上门自家女儿郎抵挡,还方法受家法。
现在白家满门男儿皆亡,只剩一个还没有来得及记入族谱的二房庶子,五夫人肚子里的是男是女还犹未可知。
另有人思疑,本日打通那些兵士家眷前去国公府门前肇事的背后之人,便是信王。
“二房那位姨娘在腐败院中放言……说谁让她儿子伤了,等将来定都要一棍很多的讨返来。”管事嬷嬷内心清楚,这话说的是大女人,她不能不报。
春桃将管事嬷嬷送到门口,正要打帘出来服侍白卿言,就见佟嬷嬷臂弯里挎着承担仓促踏入清辉院大门。
传言愈演愈烈,三人成虎,百姓坚信此为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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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提起此事,百姓便不免想到国公府门前,白家大女人震耳发聩的怒问,一时候……镇国公刚愎用军已至南疆惨败的谈吐造人鄙弃。
佟嬷嬷一把将春桃扶起,眼眶发红,本就生硬的五官更加庄严:“大女人如何样?!身材可还撑得住?!”
就连白卿玄的母亲也端起了将来镇国公生母的款儿,在国公府白事当前的节骨眼而上,疏忽世子夫人董氏国公府高低食素的禁令,一会儿要厨房给她儿子送血燕,一会儿又要吃蜜汁蒸火腿,一会儿子又要胭脂水晶肘,一会儿子嫌糖蒸酥云糕太腻,一会儿子又嫌服侍的婢女不敷标致白白污了她儿子那双高贵的眼。
一旦让这庶子白卿玄摔盆,就表示白家承认了白卿玄的身份,乃至……将白家满门的光荣拜托交于白卿玄,镇国公之位如果能保住便必是此子担当。
初五信王便要扶灵而归,镇国公府突逢大丧,所幸董氏常日治家严整,白家高低同心,虽是年节,除夕夜里得了动静至今不过三天的工夫,国公府该筹办都已筹办安妥。
虽说,常日里清辉院里佟嬷嬷不苟谈笑端方也大,将她们一众下人管的死死的,可佟嬷嬷到底是老姜,越是遇事越是沉稳。
“大女人放心!有甚么事,老奴会立即遣人来报大女人。”管事嬷嬷道。
佟嬷嬷不在这段时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春桃看起来同大女人普通撑得住,可佟嬷嬷一返来她就撑不住了,再想到春妍阿谁骨头轻贱的下作东西,想到国公府满门男儿结局,春桃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佟嬷嬷骤闻国公府出了大事,风尘仆仆而归,一见白卿言便红了眼,好生将白卿言看了一番,见白卿言好似比她走时身子骨还强一些,这才放下心来。
她让春桃扶着佟嬷嬷坐在绣墩上,问:“嬷嬷仓促返来,家中可安设安妥?”
现在国公府出了天塌般的大事,佟嬷嬷返来她们这些下人也就有了主心骨。
“只能先这么办了!还是让人抓紧盯住国公府,有甚么形迹可疑的人收支,立即来报!”
“不过幸亏已经摸索出,白家现在也没有获得行军记录!目下……我们得好生找到行军记录才是!”信王府幕僚立在明灯之下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