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待?!”她将春桃递过来的擦手帕子摔在书桌上,顿时热血直冲头顶。
她面上不显,抬手戳了一下银霜的脑门儿:“你个憨货!在这里等着!”
“如此可见殿下对大女人至心,女人快去禀报了大女人,让大女人速速去吧,天寒地冻的,如果殿下在我们府门口出了甚么事,我们可真是担待不起!”看门婆子道。
春桃满心羞懑,想起那日她在大女人面前替这个骨头轻贱的春妍讨情,顿时臊得慌。
“平时女人念着你年纪小待你刻薄,纵得你不晓得天高地厚,一而再再而三的以女人之名和外男牵涉!现在竟敢勒迫女人去见梁王……你这是关键死女人啊春妍!”春桃气得哭出声来,恨得不能给春妍几巴掌打醒这个浑货。
见白卿言毫不在乎,只慢条斯理将腕上的沙袋拆了下来,凝睇着刚写好的那副字活脱手腕,春妍心急如焚,声音也拔高了几个度,挺直了腰板一脸仇恨指责白卿言道:“大女人!天寒地冻的,殿下还在国公府后门,如果有了甚么闪失女人你担待得起吗?!”
说完,春妍就急仓促跑出清辉院,正坐在房里吃松子糖的银霜见春妍出门,赶紧将松子糖揣进怀里,跟上。
春妍扯着看门婆子的胳膊走至偏僻处,四下张望不见有人这才道:“是不是殿下那边有甚么叮咛?”
银霜顺手将那晕厥畴昔的婆子丢在地上,又笑眯眯伸动手找她讨糖吃:“又逮着一个!姐姐,糖……”
春桃福身称是仓促出门,叮咛春杏。
“春妍!你……”春桃被吓了一跳,她还觉得春妍是跪在这里悔罪的,没成想竟然是求着大女人去见梁王。
她点了点头:“嗯,自是要去的。”
“童大爷说,殿下亲身来了,马车正在角门外等待,说殿下想要见大女人一面,劳烦春妍女人同大女人好好说说,殿下想见大女人一面……”看门婆子道。
“奴婢不是这个意义!”春妍仓猝叩首,“奴婢……奴婢是实在担忧梁王殿下的身材!求大女人开恩啊!奴婢从小跟着女人,生生世世都是要跟着女人的!”
春妍“担待得起”四个字顿时让她火冒三丈,凌厉的目光如刀子似的直视春妍,身上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戾气逼人,顷刻让春妍惊了一身盗汗,脊背发寒。
银霜看着晕死在脚下的婆子,将这婆子抗在肩膀长进了清辉院。
白卿言重新至尾未看哭声不休的春妍,写完最后最后一字,才搁下笔:“抓住了恰好,就趁着明天……清理国公府流派。春桃,你遣春杏去母亲院里奉告母亲一声,让秦嬷嬷请了郝管家,再交代让各管事和统统不当值的下人、仆妇前院调集。”
春妍将头碰的直响,泪流满面当真是情真意切。白卿言宿世此生两辈子加起来,也未曾见春妍对她这般忠心过,她心底除了愤怒以外,更多的是悲惨。
很快,春桃用铜盆端了盆水返来,一边帮白卿言拧帕子一边问:“大女人,奴婢让银霜扛了那婆子和春杏一起归天子夫人院里了,女人要畴昔吗?”
春妍又气又恼几近要将手中的帕子扯烂,转头就孔殷火燎往上房扑。
春桃打帘进门,看了眼伏跪在地上叩首的春妍,疾步走至白卿言身边,抬手抬高了声音私语:“女人,银霜又打晕了一个看门婆子,抗进了院子里。”
那看门婆子见春妍出来,一脸奉承迎了上来:“春妍女人!”
春妍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急得脸都红了:“殿下不是伤重吗?如何亲身来了?!如果再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门外,正筹办打帘进上房的春桃见银霜扛着一个婆子出去,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便反应过来春妍又去见梁王的人被银霜给逮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