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头土脸的小童怀里抱着药材,吓得哇哇直哭:“祖母!祖母!”
白卿言闭了闭眼,半晌才静下心来,从棋盒里捡了一枚棋子。
白卿言看着春桃手中,勒马举剑的小面人,心中各式滋味。
如果他品性本善,那么……她便悉心将他往正路指导。
此生,这位堂弟还没有被梁王攥在掌内心,不晓得品性如何。
白卿言拿起茶杯,用力握在手中,眸色冷僻凌厉。
马夫头立时见血,再看白卿玄恶鬼般要吃人的狰狞神采,人一软从马车上跌了下去,忙跪着叩首讨情:“公子饶命啊!公子饶命啊!不是小的不长眼,只是……这小儿俄然冲出来,小的这是怕伤了人!”
白卿玄走至老妪和孩童面前,居高临下,唇角笑容阴沉渗人。
“小儿……咳咳咳……小儿是为了给老妇捡药材,咳咳咳……怕车轮碾裂包药材的牛皮纸药就用不得了,这才冲犯公子!还望公子包涵……”
如果他生性卑劣,她就借此机遇踩着他为白家名誉添一把火,也算他为白家出了一份力。
白卿言杀气不经不测泄,春桃都被惊着了:“大女人?”
“你可住嘴吧小祖宗!”妇人仓猝放下帘子,白着张脸盯住白卿玄道,“进了国公府你可定得把你的臭弊端收一收!国公府不是我们待的阿谁庄子,耕户的女儿被你折腾死了我们能够塞银子了事!可如果让你祖母大长公主和国公爷晓得你祸害府上丫头,你这条腿必定就保不住!”
“我们下楼……”白卿言深深看了白卿玄一眼,回身。
就算人道本恶,就算晓得宿世这白卿玄所作所为,她也断断料不到白卿玄这个年纪就已经如此凶暴残烈。
白卿玄全数力道都用在右脚上踩着老妪,哈腰,面如罗刹道:“为你捡药小爷我就得白白受伤吗?谁给你的狗胆!小爷我但是镇国公府的公子,如果伤了分毫,你一个贱民……九族高低的命加起来都赔不起!”
春桃回声,将二楼隔开回廊的雕花隔扇全都推开。
妇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马车俄然愣住,妇人一个趔趄跌倒在车厢里撞了头,疼得哎呦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