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祖母有没有问过王爷的意义？”
因是老太君大寿而车马盈门的国公府大门前，早有覃璋携着覃樯另有朱氏带着丫环等候门口，见着覃晴下车，恭敬施礼存候。
十月初十，晴和，风凉。
覃晴淡淡反问，看着老太君缓缓凌厉的双眼，道：“王府侧妃自有皇上赐婚，想必也是要千挑万选才气入眼，至于其他王府的妾室，我既为王府的正妃，自是能替王爷做了个这个主――”
覃璋的心中羞恼沸腾，面上倒是干笑道：“王爷公事繁忙，为朝廷鞠躬尽瘁，我等真是望尘莫及，王妃内里请，老太君正在等着王妃呢。”
一旁的浅秋见状，神采顿了顿，道：“王妃不必忧心，不管是甚么样的女子，王爷都是不会多看一眼的。”
门外尚手将来得及进门的来宾忿忿立足看向裕王府的马车，然后低头垂眸，覃晴叫丫环扶着，徐行从踏凳高低来，昂首看向这些亲眷，淡淡道：“免礼。”
覃晴原想以“本王妃”自称端住架子，可转念一想这会儿端着这些虚的也是穷极无聊，便以平常自称。
便就是因了言朔这一个身份，她才会在外头叫人缕缕提起纳妾的事情，真真是同吃了一个苍蝇似的恶心，如果她当初能嫁个平常的丈夫，何来这一份堵心！
施礼平身，屋中之人的眸光各别，没有一人要先开口的意义，可覃晴倒是不想这份安静伸展开去，抬了抬手，表示身后抱着寿礼的浅秋上前，勾了勾唇角道：“这柄白玉快意是王府库房中的收藏，传闻也是一样有些年初的古物，祖母信佛，想必是会喜好的。”
屋中顷刻间一瞬的沉寂，四周配侍的覃瑜覃涵的眸中缓慢划过一道难掩的仇恨，直看得引着覃晴出去的朱氏猛打眼色，倒是长媳左氏与二少奶奶孙氏先对着覃晴福了福身子，“拜见王妃娘娘。”
“秋心。”老太君有些沙哑粗粝的嗓音低低响起，身边奉侍的大丫环秋心便上去接过了浅秋手上的锦盒。
“祖母的哺育之恩自是没齿难忘。”
有甚么了不起！
尊是尊，卑是卑，老太君身上虽是有诰命在身，可到底尚不及她王妃的身份，但念在她祖母的身份上，强迫叫她行上一礼恐怕平白叫人辟谣惹上一些非议，覃晴不计算这一些，却也不成能倒给她施礼存候，径直便略过了这一节，叫浅秋呈上了贺礼。
覃璋直起家来，便热络地迎了上来，道：“王妃驾到，不知王爷……”
覃晴勾在唇边的弧度还是是淡淡，很有一种言朔常日里假温文示人的味道，“祖母曾教养我十余年，祖母大寿，我自是要尽一点孝心的。”
老太君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王妃还记得本身是从这府中出来的，也算是没有白搭了府中这些年对你花经心机地教养。”
“但现在裕王府后宅当中只你一人，也没有一个知心的姐妹帮衬，五儿固然为庶女，却也是自小受宁国公府的教养长大，也是与你一道长大的姐妹，以掉队府既弥补了王府后宅的沉着，也能让你多一个知心的常日里也不孤单。”
呵。覃晴的确要禁不住大笑一场，老太君是凭甚么觉得她会听话让覃涵进府继而居高临下地端着长辈的架子同她说出这一句话的？就凭宁国公府现在的气象，怕就算言朔真焦急娶侧妃拉拢权势，也轮不到覃涵这个庶女的头上。
“谢王妃。”
覃晴笑了一声
老太君的手中一颗一颗捻着佛珠子，道：“王妃倒是故意了，倒还记得这一些。”
路是本来的路，树是本来的树，为了老太君的大寿，明显府中也是有所补葺创新过，只是一起走来，到底不比当年老太爷大寿时候的奇花异草各处，一起过来路边摆的菊花盆子虽是缠了彩绸，却都只是平常的种类，也只摆在主路之上，其他的处所竟是难见素净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