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言朔应了一声,瞧动手中的杯子,
“王爷来了。”
覃晴垂着眸,道:“太子让我代他同王爷问一声好……”
“那太子殿下还要快些去才好,这求来的安然符还要请大师开光,想来要花上好些时候。”
“哦呦太子殿下,主子的太子殿下,主子可算是找着您了,但是吓死主子了!”胜德一起小跑地过来,气喘吁吁到了言湛的跟前,膝盖一软的确想抱着言湛的大腿哭上一顿,转眼却瞧见了覃晴,愣了一下,低头施礼,“主子给裕王妃存候。”
“皇后娘娘凤体有恙,旁人自是不好打搅,传闻着鼎云寺中的安然符甚是灵验,太子殿下不若去求一道回宫,恳请了天上神佛,也好帮皇后娘娘早日病愈。”
心中固然并不盼言朔如此,可言朔的这些心机,覃晴也不筹算违逆,伸手给言朔倒了一杯茶。
“母后的情意,本宫自是晓得。”言湛垂眸笑了笑,抬眸之时便转了话题,道:“母后昨日又宣了太医,这一回怕是要病上几日,想来明日的进宫存候之礼便可免了。”
嗯?覃晴的眸底波光微闪,下认识便抬眸细细看向言湛的神采,只见他唇边的笑意澄然,向来淡泊的眸中中闪着微微的光芒,那是……渴念?
言湛略略伸了伸手,可到底没有禁止,道:“六嫂何必多礼,你已嫁入皇家,便是一家人了。”
“六哥之才,那里是本宫能及得上的。”言湛的垂眸淡笑,还想再说些甚么,只听背面内侍锋利的嗓音由远及近。
“嗯?”言朔的眉梢悄悄挑了一下。
“呵。”言朔的神采微顿,不由笑了一声,“他是储君,本王岂能领他的那一声好。”
覃晴这话但是不假,策划了好久的平南王的婚事自平南王回京以后便直接没了消息,传闻皇后这些日子摆布繁忙,一波一波地物色着太子妃的人选,为此还累得宣了太医。
言朔闻言,唇角勾了勾,没有作声。
“王爷何必破钞将银子花在那些个上。”
“外头有何事?是王爷返来了么?”覃晴问道。
“仿佛视王爷为表率……”
皇后患疾,而太子却来城外避落拓……覃晴的心中有些无法地笑了笑,想来短短几日里头连宣太医,不是病情急重,便该是无病□□了。
皇家这个家,可不是家。
覃晴看着言湛面上安然的神采,微垂了眼睫去,唇边溢出一丝难以发觉的苦笑,道:“殿下乃一国储君才是真正的雄才大略,何必妄自陋劣。”
可叹她这个小人之心方才下认识地就往那肮脏堆里遐想,到头还要回上一句虚头巴脑的场面话心中才会感觉妥当。
这七件琉璃,上一世便摆在她的屋中。
门口又是一阵小小的响动,丫环婆子们纷繁躬身施礼,覃晴回过甚去,便见着言朔走进门来,便站起家来,喊了一声,“王爷。”
覃晴垂眸淡淡笑了一下,太子身后,不但有皇后,另有皇后为他择选的忠心耿耿的谋士。
浅夏出去,道:“回王妃的话,确是王爷返来了,不过尚在前院,外头的人是搬东西过来的。”
身边的丫环看得兀自赞叹,覃晴倒是神采疏淡。
看着言湛的身影远去,浅夏不由喊了一声,这太子殿下固然也是早就见过的,另有那么一点点的友情,但现在覃晴的身份分歧,说来言湛方才那一番话她们垂着头听,往细里一嚼真真是要汗毛竖起的,特别是最后一句,堂堂太子,对王爷问甚么好?
覃晴看着八仙桌上螺钿的道:“太子殿下心在山川之间,偶然庙堂,他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