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会儿,三女人覃依便同覃涵一道进了屋子,覃晴瞧了她们一眼,还是不动如山地坐着,淡淡道:“三姐姐和五姐姐如何过来了?”
覃依看着覃晴冷酷的神采公然是一点儿都没动,心想这个覃晴一贯都是这般狷介面相,再看看那桌上的印花请柬,便也不再粉饰,一咬牙直接道:“六mm也晓得,每年的诗会都是大姐姐带我们去的,本年大姐姐顿时要入宫不能去了,以是……以是……”
言朔。
蒲月二十,武阳候府诗会,一大早覃晴便遣了浅春去覃韵的院子里头,恐怕这一名二姐姐因着任何启事担搁了去诗会的法度,顺带送去了几样玉质的金饰。
那覃涵本日只是一身简朴的杏色衣裙,没有戴甚么金饰,一张俏脸下巴尖尖的,躲在覃依的身后有些畏畏缩缩的,可看着覃晴的眸中却仍时不时缓慢闪过一种恨色。
“是。”覃晴点了点头,“诗会就在后天,三姐姐五姐姐还是快些归去筹办吧。”
覃涵与她常日素无来往,最深的交集怕便是上回她在鼎云寺中推她下水的事情了,这会儿子竟然还能拿着糕点过来,另有那三女人……覃晴的眸光不由落在了那张印花的请柬上,唇角凉凉勾了勾。
覃晴拍了拍覃韵的手,“姐姐莫怕,公主固然严肃,但也不会管我们这些小辈,只要出来请个安就好了。”
宁国公府的子孙各个边幅标致,覃晴心中晓得这长公主怕是极看不惯他们这个色供之家,是以想要看看这宁国公府藏了这么久的二女人是个甚么模样。
覃晴将帖子放在桌上,眸光略沉了沉,便道:“请她们出去吧。”
那些羊脂白玉碧玉翡翠甚么的,上一世倒是衬了她一世的狷介模样,只是戴在她身上的时候只显出一股子冷傲不近情面的清冷劲儿来,但在那向来气质温馨的覃韵身上便是锦上添花,她覃晴实在还是合适那些金簪红玛瑙甚么的显得比较接地气。
“mm说的但是至心话。”覃晴在软垫上坐下,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这一回宁国公府还是如往年普通去了三辆马车,只因覃晴不肯同覃依覃涵同乘一辆,是以特地加了一辆给她们,只想着眼不见为净。
毕竟覃韵是向来没有出过府门的,覃晴晓得她心中的严峻,是以一向紧紧拉着她的手,直到进了屋才放开。
说话间,覃晴与覃韵已是到了那正院前,覃晴在那院门口瞧了一眼,公然没见着那覃瑜,估计是怕和庶女一起存候跌了她的身份,是以早就已经出来了。
“二姐姐你真好,我都要舍不得你了。”覃晴抱住覃韵的手臂,真恰是经历了两世才体味到一些姐妹亲情。
覃晴的心中猛地动了一下,别开目光,悄悄用指甲猛掐了下本身的手心,才持续如常地讲完了一句话。
覃依本日她穿了一身艾绿色的裙衫,罩着藕荷色绣快意纹的褙子,衬着那乌黑的肌肤,真真是如荷塘里那新露头的荷花骨朵普通,外头传言宁国公府的女人各有千秋,这覃依便是最清纯的阿谁。
“本日姐姐新从厨娘那儿学了新式样的糕点,便想给mm也送一些过来。”覃依笑了笑,唇角弯起,当真是笑得纯洁有害。
覃韵亦将头靠在覃晴的肩膀上,“六mm也一样好。”
“如何又是宁国公府的女人?”长公主一身秋香色绣福寿祥云的褙子坐在上首,手中捻着一串佛珠,虽说已有四十好几的年纪,可保养得宜,涓滴不比寻长年青少妇差到那里去。
覃晴瞧着,只觉着好笑,虽不过禁足了几日,可大夫人估计没少给她苦头吃,这覃涵实在不过虚长了她一岁罢了,叫大老爷给宠坏了,底子比不过三女人覃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