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克命人找来虢国降将舟之侨,后者当着苟息之面,写下一封手札。随即,舟之侨动员手札来到阵中,弯弓搭箭,将手札射入城中。“楼上军卒听了,舟之侨有手札一封要呈于虢公。”城楼上的军卒不敢怠慢,从速取动手札,入城禀报。
城楼上,里克探出头,大声喊到:“虞公出城打猎,怎地那么快就返来了?”
马队走到半路,就见火线连续有百姓四散逃窜。虞公追上一名百姓,问到:“城中出甚么事了?”
“虞公息怒。晋、虞本是姬姓同宗。诡诸代汝管理此地,是为了替汝分忧。汝可随孤回绛城,衣食无忧,清闲欢愉,岂不美哉?何况,孤前番赠汝良驹、玉璧,汝以虞国回赠,难道礼尚来往?”晋国步队分开两边,一辆装潢豪华的马车缓缓驶出。献公伸手一指,道:“虞公请上车,与孤家一同回绛城去吧。”
“不如玉石同焚,与他拼了!”
里克内心恶骂一声。“本帅再向虢公去一封手札,若他肯降则最好。不肯降,明日雄师攻城!”
公然,苟息刚跨入中军大帐,就又催促攻城。
“虞公恩德,里克不敢健忘。他日若虞公不弃,可在里克府上住些光阴,里克必当尽地主之谊。”
晋献公坐在马车上,眯缝双眼,好一副傲慢的模样。在他眼中,虞公就像他的孩子,不值一提。而一想到他的孩子,献公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自认兵马平生,只要灭了这最后的仇敌虞国,便成了足可与齐对抗的一等大国。但是,他却生了三个大逆不道的儿子。世子申生对他下毒,重耳和夷吾则与他兵戎相见。若不是他命不该绝,哪一次都充足要了他的老命。总算,申存亡了,重耳和夷吾也被他摈除出国,本身和骊姬所生的孩子奚齐名正言顺地成为世子。只不过,一天看不到重耳和夷吾的尸身,本身就得不到真正的安宁。
“晋侯远道而来,孤有失远迎。”在献公面前,虞公确无半点的气势。
献公毫不客气地承诺了下来,弄得虞公不知如何结束。他生硬地挤出笑容,命御者折转马头,和献公一同进城。至此,虞公为尽地主之谊,三日小宴,五日大宴,好不殷勤。献公即不推让,也不提返国之期,只住一日算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