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衰道:“秦侯为人豪放侠义,该当不是卑鄙小人。然秦国成心逐鹿中原多年,却苦于为晋、楚隔绝。此次和亲若成,他便能假晋国之道进入中原。”赵衰学士赅博,是晋国的名流。多年来重耳师从赵衰,学习治国安邦之道。现在被赵衰点破秦国的企图,重耳心中大为佩服。
嬴絷说:“老夫多曾听闻晋侯昏庸,意欲废长立幼。晋国大夫、士卿早就怨声载道。老夫与几位大夫素有来往,我筹算派人密查他们的口风。若与我等一拍即合,则最好。若无此意,则陈以短长,请他们在晋侯跟前献策,不怕此事不成。太史与帮手重耳公子的大夫也有来往,老夫要烦劳太史走一遭,做个说客。”
次日,嬴任好再去重耳府上拜访。他几次想问重耳昨夜操琴者是何人,又怕失了礼节。至夜,当他再次颠末宫墙时,又听到琴声和歌声。如此来去,不觉已过了十数日。
赵衰先是一惊,细心再一打量,此人恰是当年与嬴任好结伴随行的子禽公子。赵衰喜出望外,回礼道:“我道此人生得面善,本来是先生。阔别多年,先生可好?秦侯可好?”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心。
光阴如梭,不觉已到寒冬。这日席散,嬴任好与子禽赜离了重耳官邸,乘马车沿宫墙而行。忽听远处飘来一阵琴声和女子的歌声,曲调哀怨,似是有说不尽的苦闷。嬴任好晓得乐律,便命御者泊车。他顾不得砭骨北风,坐在漫天风雪中痴痴地聆听。俄然,嬴任好合着乐曲,沉吟起秦地民谣:
公元前660年,秦成公四年。秦国探马送来秦侯病重的动静。秦侯虽有子嗣,可嬴任好德才兼备,在秦国高低声望最重。是以秦侯要嬴任好务必返国担当爵位。嬴任好只得无法告别重耳,与子禽赜一同返秦。一起上,嬴任好暗自发誓,此生不见蒲女,毫不册立中宫。
门公刚关了房门,太史赜已经哈腰施了个大礼,道:“多日不见,赵大夫一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