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衰又打量了一番太史赜,这才侧回身子,请他进宅。
“那人无需我们游说,秦国自有人会去。”狐偃成竹在胸。
不一日,太史赜已来到蒲城。马车在官道上行驶,太史赜看着两旁风景,旧事历历在目,感到很多。进了城,太史赜不急于拜见公子重耳,先找了旅店临时安设下来。
太史赜说:“婚聘之事,不争朝夕。我就怕晋侯不肯与秦国修好。故特来拜见公子,但愿公子能从中周旋,成了这桩美事。”
见到重耳,太史赜从速下跪,道了名姓。传闻是太史赜,重耳也是大喜过望,一把搀起太史赜。三人分宾主坐定,重耳先叙了旧,随后才问太史赜的来意。太史赜也不拘泥,将来意一一道明。
“公子若想担当爵位,只能求一个字。”
“若秦侯不嫌,先生可去绛城,直接向君父下聘。”
蒲城地处萧瑟,重耳的官邸也显得粗陋。不太重耳并不在乎,他落落风雅地请来宾登堂,只以粗茶接待。嬴任好和子禽赜晓得重耳为人磊落开阔,不耻贫贱,好不赞叹。闲谈间,嬴任好深感重耳才情兼备、礼贤下士,只恨相见太晚。嬴任好原有结拜之意,怎奈两人身份特别,只得作罢。当日饮到月上三杆,方才撤席。次日嬴任好做东,也在旅店设了粗茶淡饭接待。
现在提起和亲之事,勾起穆公心中旧事,不免令他黯然神伤。
嬴絷说:“老夫多曾听闻晋侯昏庸,意欲废长立幼。晋国大夫、士卿早就怨声载道。老夫与几位大夫素有来往,我筹算派人密查他们的口风。若与我等一拍即合,则最好。若无此意,则陈以短长,请他们在晋侯跟前献策,不怕此事不成。太史与帮手重耳公子的大夫也有来往,老夫要烦劳太史走一遭,做个说客。”
狐偃一番话,令重耳惊出一身盗汗。
大夫贾佗像是被点醒了普通,道:“君上最信谶纬之术。秦国提亲,君上必问神明。下官这就去找苏太史。”说完,贾佗回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