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衰先是一惊,细心再一打量,此人恰是当年与嬴任好结伴随行的子禽公子。赵衰喜出望外,回礼道:“我道此人生得面善,本来是先生。阔别多年,先生可好?秦侯可好?”
赵衰站在太史赜身边,朝重耳偷偷使了个眼色。后者会心,道:“晋、秦和亲,有百利无一害。重耳必不辱任务。”
太史赜说:“婚聘之事,不争朝夕。我就怕晋侯不肯与秦国修好。故特来拜见公子,但愿公子能从中周旋,成了这桩美事。”
“若秦侯不嫌,先生可去绛城,直接向君父下聘。”
重耳的侄子狐射姑是个直率人。他也不顾父亲在场,想到便说:“长郡主年过四十未嫁,诸侯早已晓得。秦侯俄然降阶求婚,只怕别有用心!”
太史赜道:“大夫不必担忧。君上是当世的明君,天然能衡量利弊。下官只是担忧晋国一定应允。”
上了山岗,嬴任好眼尖,早见火线停着一只野兔。他二话不说,张弓射箭射。就听“嗖”的一声,野兔回声中箭。嬴任好策马赶将上去。可靠近一看,只见这只野兔身上插着两支箭。合法他大惑不解时,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名公子打扮的人也是手握宝雕弓,催马赶到。那人朝野兔看了一眼,又看看嬴任好,拱手道:“公子好箭法!”
狐偃一番话,令重耳惊出一身盗汗。
赵衰又打量了一番太史赜,这才侧回身子,请他进宅。
怎料晋侯兵伐骊戎,娶了骊姬、少姬两位夫人。晋侯宠嬖骊姬有嘉,更兼爱她的儿子奚齐。晋侯坚信占卜之术,欲改立奚齐为世子,便别离问卜于太卜郭偃与太史苏。太卜郭偃与公子申生过从甚密,太史苏平素与公子重耳交厚。两人都以卜辞不吉,劝晋侯撤销动机。无法骊姬扇得好枕边风,晋侯这才将申生、重耳等派往边塞之地,待机会成熟,改立世子。
再说太史赜分开官邸,赵衰等几位大夫聚在书房,对晋、秦和亲之事群情纷繁。
次日,嬴任好再去重耳府上拜访。他几次想问重耳昨夜操琴者是何人,又怕失了礼节。至夜,当他再次颠末宫墙时,又听到琴声和歌声。如此来去,不觉已过了十数日。
嬴絷说:“老夫多曾听闻晋侯昏庸,意欲废长立幼。晋国大夫、士卿早就怨声载道。老夫与几位大夫素有来往,我筹算派人密查他们的口风。若与我等一拍即合,则最好。若无此意,则陈以短长,请他们在晋侯跟前献策,不怕此事不成。太史与帮手重耳公子的大夫也有来往,老夫要烦劳太史走一遭,做个说客。”
狐偃因是重耳的娘舅,在人前最受尊敬。他先是沉默不语,等世人都说了,这才开口。“微臣看来,这亲不能结。”
公元前660年,秦成公四年。秦国探马送来秦侯病重的动静。秦侯虽有子嗣,可嬴任好德才兼备,在秦国高低声望最重。是以秦侯要嬴任好务必返国担当爵位。嬴任好只得无法告别重耳,与子禽赜一同返秦。一起上,嬴任好暗自发誓,此生不见蒲女,毫不册立中宫。
“乱!”
“我这药,恰好是为晋国公子筹办的。小人鄙人,精通医理。前两日在山岗上偶见公子,就见公子印堂发黑,不出一年,必生一场大病。如果公子服用了我的草药,就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贾佗走后,赵衰仍觉不当,道:“若不想促进婚事,还需求一人……”
这时,子禽赜也赶了过来。世人上马,通了名姓。这位公子不是别人,恰是晋国公子重耳。重耳传闻嬴任好和子禽赜的名号,也是又惊又喜。嬴任好和子禽赜又见过晋国大夫赵衰,四人偶然打猎,早早结束,随重耳回他的官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