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们的公主既是在大明失落的,那朕,自也当为你们找寻,”朱见深侧首抬眼,“怀恩,为朕拟旨,命山西布政司和太原府尽力搜救顺淑公主,别的,张贴皇榜,赏格有功之人。”
“是。”
“不瞒皇后殿下,公主因逃婚,带着奴婢自山东入关进入大明,在去往山西太原时,被一帮胡匪劫走,至今无迹可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是。”
张均枼想至此俄然止步,佯装不适,周太后亦是留步,凝着张均枼的目光中充满了体贴之意,“如何了?”
王皇后听闻那使臣的口气,便已是满腹的心疑,“你们李朝的公主不在汉城呆着,跑到大明来做甚么?”
王皇后嘲笑,“可不是,臣妾当时也是这么说的,阿谁使臣说,他们的公主为了逃婚,才跑到大明来,和随行的都人从山东入关,本想好好儿玩耍,谁知才到太原,便被胡匪给绑了,至今还没有下落。”
朱佑樘面无波澜,这一声巨响竟也没有使他回过神来,他的神采有些暗,仿佛非常怠倦,大抵是因昨夜之事,张均枼爽了他的约,可他却鹄立在北风中足足等了两个时候。
一见张均枼在此,周太后便是满脸悦色,驯良可亲,拉过她的手,“来来来,好孩子,陪哀家逛逛。”
南絮见她如此,不好多言,只得顺着她,“是甚么?”
朱见深倒是惊到了,瞅了眼爪哇国使臣,王皇后亦闻名誉去,见朱见深惊魂不决的模样,忙疾步走去为他抚膺,爪哇国使臣见大明天子如此神采,不由惭愧垂首。
“如此,臣等便代国王,伸谢天子陛下圣恩了。”
李朝的使团已寻到宫里,如此想来,左钰不日便要离宫回李朝了!
“谢天子陛下。”
周太后知她口中的残花败柳,暗指南絮,心中略有一丝愠怒,南絮再如何不济,却也是她仁寿宫的人,皇后此言,清楚是在挑衅她。
“密报?有甚么事竟比入朝觐见还首要?”
张均枼听罢心头闪过一丝怔忡,自山东入关,在太原遭胡匪绑架,听起来竟那么耳熟,左钰不也是从山东入关,到太原时被人劫走的吗!
“李朝大使何故来得如许迟,但是有事担搁了?”
“姻缘。”
“诶,”周太后上前扶起她,“既是身子不适,便归去安息安息吧,哀家这儿有皇后陪着。”
公然,左钰的来头不小。
可回顾见南絮还是面色安静,便也不与皇后计算。
“传闻,是他们李朝的顺淑长公主在我们大明走丢了。”
张均枼仓促忙忙的辞职,便是为了见左钰,安知返来见到的倒是一间毫无活力的空屋子。
“哦?”朱见深略显骇怪,“果然?”
本日春节,很多大明的藩属国均遣使来朝觐见入贡,大略有安南、暹罗、琉球、撒马尔罕和爪哇国,唯独不见李朝使团。
“他们李朝的公主不在李朝呆着,跑到我们这儿来做甚么,一个女人家的,真是荒唐。”
朱见深闻言嘲笑,“爪哇大使不拘末节,豪放直率,另朕敬佩。”
姐姐,我走了,对不起,骗了你那么久,不过姐姐很聪明,猜到了我的身份,冰糖雪梨,姐姐最爱吃的。秀智。
“陛下,”怀恩悄悄看了看诸国使臣,而前面露难色,“可不能再等了,迟误了吉时可怎好。”
“俄然一阵眩晕,不知是如何了,”张均枼这声极其微小,却又收回击,走到周太后跟前躬身道:“民女方才失礼了,望太后娘娘惩罚。”
“是。”
南絮已猜到了张均枼心中所想,便不再言语,岂知张均枼俄然停驻不前,唇角生起一丝凄然笑意,“姑姑不想晓得,我求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