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帝家护短的做派和帝盛天刚烈霸道的名声,这回帝家的眸子子受了这么大的委曲,帝盛天肯悄无声气地回晋南才怪!
帝盛天意有所指回:“久不出晋南,可贵出来,自是该多留几日。”
以他的身份,就算从不过问他族长辈之事,也晓得晋南帝产业家人独一的子侄刚好名为永宁。
这女子,竟是雄踞一方盛誉满溢的帝家家主帝盛天。
韩仲远见他愁大苦深的模样,一乐,推着他朝房里走,“去去,瞧你一身灰尘浑身药味,那里能夺回才子芳心,出来沐浴换衣,换身好袍子。那叶家的蜜斯只要不瞎,总不会撇了你去跟一个纨绔小子!”
见帝永宁抬首要辩驳,帝盛天眉一扬,“如何?我说的莫非有错?你千里而来,觉得你是布衣之身的叶家可有动容忸捏,实施和你定下的婚事?你心心念念的叶家蜜斯可曾呈现,给你半句交代?”
这个理,谁都晓得。闹到这个境地,不去问个清楚明白,帝永宁这一世都不会甘心,他对挑着眉毛的韩仲远微不成见地点头。
不轻不重一句喝问,帝永宁面色发白,垂在膝旁的手握紧,“姑姑,太爷爷将我锁在宗祠内不得分开,我若不来,诗澜定会被家中长辈逼压嫁与别人,我对她有诺在先,又已立下婚书……”
帝永宁耳朵一竖,谨慎翼翼朝帝盛天瞅了一眼。
“韩将军之令,你可有不从之时?”帝永宁抬眼,对着面前少年正色问。
海蜃居二楼,韩子安选了临街的位置,而不是下午靠近叶府的僻静之位。
帝永宁和韩子安俱被这句话噎得一呛,未等帝永宁回嘴,帝盛天复又开口:“叶家在苍城不过有点小浮名,半年前想必是爱你之才,希冀你将来出息了福蔽叶家,才将叶诗澜许配于你。现在他们攀上高枝,便视你如猛兽,弃之羞之,如此见风使舵凶险下作的做派,何能与我帝家攀亲?至于阿谁你珍之爱之的叶诗澜……”帝盛天唇角一勾,声音更重:“你亲身上叶府讨要说法,众目睽睽之下于门口受辱,这是小事不成?她是叶家蜜斯,是个主子,即便被父兄辖制,岂会毫无所知,她连一个交代都懒得做出,又如何值得你做到这一步?”
内院里一时温馨下来,落日渐落。自帝盛天到后,帝永宁少年的盛气被磨了几分,他低头跪在小院里,冷风吹过很有几分苦楚。赵福这般的韩家下人那里敢看帝家小公子的笑话,早就退了下去。
帝永宁皱眉昂首,微微一怔。
暮色骤临,因着城主府将有丧事,街上熙熙攘攘,彩灯林立。
“你当初化名立婚,不过就是为了求一场至心。以帝家名声换回一场婚事……”帝盛天一哼:“永宁,你不嫌膈应得慌?”
“哎,帝永宁,你家姑姑当真狠心,你还真筹办这么跪一夜啊?”
堂堂晋南帝家独子,如果上门求娶,乃天下世家所求,何况戋戋一叶家?
帝永宁虽知本日救他之人非比平常,却未推测竟是威震中原的韩家掌权者韩子安,一时很有几分惊诧。
韩仲远掏掏耳朵,放开帝永宁,嬉笑道:“我看你姑姑的脾气,准是明日就要押你回晋南。你订婚的媳妇儿三今后就要嫁给别人了,你连一个究竟都不去问?”
看着面前的女子,韩子安足足愣了片息之久。
闻声墨衣女子一声问,立在一旁的韩子安眼中精光微闪,突然了然。
韩子安替帝盛天满上一杯酒,俄然开口:“看来帝家主并不喜叶家蜜斯,不然……农户怕是连入叶府提亲的机遇也不会有。小儿莽撞,性子跳脱,若坏了家主安排,韩某先在此为他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