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乐摆手:“苑琴,你先回府。”
“都能玩上一二。”任安乐说着,行到赌大小的牌局面前:“这类最简朴,如何?”
“两位蜜斯,可还要下注?”薄薄盗汗沁下,金通的声音几近从牙齿缝里蹦出来。
任安乐点头,率先朝聚贤楼中走去,笑回:“安宁,你亦可如此。”
三人面前,是都城最大的赌坊聚财楼。
“我也压大。”任安乐从袖里取出一张银票,轻飘飘道:“一千两。”
“我已经把动静送进沐王府了,王爷说静观其变,不要惹到这二人。”五爷叹了口气,也有些认栽。
“韶华,几年不见,你如何变得如此胡搅蛮缠!”
哎,女人真费事,差眼色的女人更费事!
盘家眼底划过一抹不测,这块绿佩通体剔透,毫不凡品,抵一千两绝对充足,至于顺手便能拿出汇通钱庄一千两面值的蜜斯,亦未几见,他笑了笑:“两位豪放,金通便助两位纵情。”
任安乐拖着下巴,咂了咂嘴,忽闻火线小径有脚步声,挑眉朝前看去。
任安乐伸了个懒腰,回身朝宫门来处走。
“四年前安宁公主自泰山而下,陛下曾为其摆宴择婿。”
他已经输了快十万两银子,聚财楼将近一年的红利,若再输下去,恐怕……
任安乐点头点头,复又抬眼朝一言不发的金通望去,慢悠悠甩下两个字:“持续。”
“公主,任大人并没有刁难于我。”
“好……”安宁长笑,神态安闲:“我还说怎会有不好赌的匪贼,任大人公然甚得我心,外出从简,大人可唤我安宁。”
安宁拍了鼓掌,叹道:“几年未回京,此处买卖倒是越做越大。”说完提脚便欲走进。
这个从十万大山里走出来的女匪贼,当真有些本事。
一十五六岁的少女着浅黄宫裙站在假山旁,面庞端庄,仪态得体,望向任安乐的神情中异化着冷酷和微不成见的愤懑,见任安乐望来,稍一游移,行上前微行一礼。
淡淡一句话,杜亭芳突然抬首,神情庞大,正欲开口,却被人横生打断。
苑琴面色古怪,在任安乐身后迈了半响小碎步才道:“蜜斯,安宁公主她有一奇特爱好……”
聚财楼二楼,面色黑沉的掌柜立于横栏后,他身后的另一开盘手急道:“五爷,如此下去可不成,咱都赔出来多少银子了!我去喊几小我将这两个不见机的女人叉出去,把赢的钱给吐出来。”
任安乐虽推了嘉宁帝的犒赏,但老天子也不是个鄙吝的主,千两黄金赏下不说,还给了任安乐可随时出入禁宫的特权。
“混闹。”五爷冷着脸,喝到:“你若动了手,我们聚财楼就不止少了十万两银子这么简朴。”他朝安宁腰间挂着的绿佩一指:“那是双凤祥云绿佩,人间只要一块,乃安宁长公主满月时陛下所赐。至于别的一个……她连忠义侯都不怕,会怕你戋戋几个打手。”
半响后,韩烨才抬步缓缓朝宫门处走去,施诤言跟在他身后,沉声道:“殿下,臣以为以公主和任大人的武功,在都城足以自保。”
“天然。”安宁伸了个懒腰,一双凤眼傲视生辉,尽是笑意,她转头朝任安乐瞧去,低声道:“听闻本日乃翎湘楼头牌琳琅的献技之日,待赚足了银子,我们去见地见地。”
立于窗前的女子听着侍女的低声禀告,蹙眉不悦:“心雨,这是几时的动静?”
毫无疑问,此时连傻子也晓得这两名女子是来踢馆的,只是聚财楼在都城耸峙数年,日进斗金,若身后无朱紫撑腰,早就被眼红的权贵给吞了。
韩烨眉头一蹙,有些头疼,破天荒多问了一句:“去了那边玩耍?”
小宫娥神采通红,跪在地上半日才呐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