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把动静送进沐王府了,王爷说静观其变,不要惹到这二人。”五爷叹了口气,也有些认栽。
“公主,并非如此…”杜亭芳眼含感激,拉住韶华衣袖。
韶华这幅模样一见便是仓促而来,虽还是盛气凌人之势,任安乐倒有几分不测,想不到韶华常日放肆放肆,对这杜家蜜斯倒有几分真脾气。
三人面前,是都城最大的赌坊聚财楼。
想是还记得任安乐当日在围场合言,韶华此时才会拿任安乐的说辞来反问于她。
跟着安宁的声音落下,一旁看热烈的赌徒纷繁将手中金银放在安宁和任安乐选中的格子上,就连别桌赌局上的人亦围拢过来。
“我也压大。”任安乐从袖里取出一张银票,轻飘飘道:“一千两。”
立于窗前的女子听着侍女的低声禀告,蹙眉不悦:“心雨,这是几时的动静?”
安宁似笑非笑,朝任安乐一瞥。
都城世家公子温文漂亮,嘉宁帝挑出来给长女的,必定是最好的。五大世家公卿若把后辈一同送入公主府共侍一妻,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已经输了快十万两银子,聚财楼将近一年的红利,若再输下去,恐怕……
任安乐举步便走,行了几步,愣住,“杜蜜斯,杜家所为,与你无关,令兄所为,亦与你无关。”
两人视若无睹,安宁随便打量了一下大堂:“安乐,你善哪种?”
女子摆手,声色冰冷不屑:“一个戋戋的女匪贼,也敢肖想……”她话至一半,沉默很久,才缓缓开口:“奉告左相,若能让我回京,他想要的,我皆会助他一臂之力。”
韩烨愣住,傍晚下,声音有些莫测:“晋南的民风开放得很,任安乐好的没学会,乱七八糟的倒是晓得很多,翎湘楼是甚么处所,若她再学很多一点,以她的性子,再加上一个安宁,满都城的世家后辈连门都不敢出了!”
皇宫御花圃,韩烨和施诤言从上书房退出来,遇见了安宁宫里仓促走过的宫娥,见小宫娥一脸惶恐,韩烨有些奇特,随便问道:“安宁去哪了?”
心雨神情一顿,低声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不消惊骇,本宫在此处。”韶华上前一步,眉角上扬:“任大人,本宫知你得父皇赞美,是朝中新贵,本宫获咎不起,可罪不及亲人,想必大人不会和戋戋小女子计算,失了朝廷大员的气度。”
“韶华,几年不见,你如何变得如此胡搅蛮缠!”
任安乐蹙眉,苑琴神情了然,在任安乐耳边低语几句,她方才晓得面前少女竟是杜尚书之女,因和韶华公主交好,被其保下入宫为宫娥,才免了贬谪之罪。
安宁着一身湛蓝长裙,利落飒爽,她朝韶华摆手,不耐烦道:“回你宫里问清楚,传话的宫娥喜好挑衅是非,你便不分青红皂白责问朝廷命官,成何体统!”
“公主,任大人并没有刁难于我。”
一朝晨,任安乐插手完朝会,见皇城万物初升,风景上佳,遂领着苑琴在禁宫里逛园子,偶尔听得宫娥碎嘴,便惊诧发问。
“两位蜜斯,可还要下注?”薄薄盗汗沁下,金通的声音几近从牙齿缝里蹦出来。
苑琴垂首退回马车,任安乐道:“本日只如果公主想去的处所,安乐皆会作陪。”
毫无疑问,此时连傻子也晓得这两名女子是来踢馆的,只是聚财楼在都城耸峙数年,日进斗金,若身后无朱紫撑腰,早就被眼红的权贵给吞了。
世人一听,皆觉本日赌局风趣,立马退散开来。
一十五六岁的少女着浅黄宫裙站在假山旁,面庞端庄,仪态得体,望向任安乐的神情中异化着冷酷和微不成见的愤懑,见任安乐望来,稍一游移,行上前微行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