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殿下,公主邀任大人出宫玩耍了。”
他在赌坊操盘十年,一身内力浑厚非常,还从没有人能赢过他去。本日不过手痒下来做两盘庄,便遇见了如此怪事?
“两位蜜斯,可还要下注?”薄薄盗汗沁下,金通的声音几近从牙齿缝里蹦出来。
苑琴垂首退回马车,任安乐道:“本日只如果公主想去的处所,安乐皆会作陪。”
韶华这幅模样一见便是仓促而来,虽还是盛气凌人之势,任安乐倒有几分不测,想不到韶华常日放肆放肆,对这杜家蜜斯倒有几分真脾气。
说完骰盒摇起,清脆的碰击声在大堂响起,一息瞬过,骰盒轰然落在桌上,世人举目之下,骰盒被翻开,喝采声顿时此起彼伏,金通神采微变,看着盒中心的骰子,绿豆眼眯得更小了。
聚财楼二楼,面色黑沉的掌柜立于横栏后,他身后的另一开盘手急道:“五爷,如此下去可不成,咱都赔出来多少银子了!我去喊几小我将这两个不见机的女人叉出去,把赢的钱给吐出来。”
永宁寺后山,花团锦簇的书房中,龙涎香弥散在室内,奢糜华贵。
“以你的性子,有和阿谁小女人耍嘴皮子的工夫,还不如一巴掌挥走费事。”安宁点头晃脑走过来,撇嘴道。
三人面前,是都城最大的赌坊聚财楼。
“好……”安宁长笑,神态安闲:“我还说怎会有不好赌的匪贼,任大人公然甚得我心,外出从简,大人可唤我安宁。”
“难怪世家后辈避于府中,原是有这番启事,这个安宁公主倒甚是合我口味。”
立于窗前的女子听着侍女的低声禀告,蹙眉不悦:“心雨,这是几时的动静?”
韩烨眉头一蹙,有些头疼,破天荒多问了一句:“去了那边玩耍?”
韶华神采数变,低声应了声‘是’,红着眼领着杜亭芳仓促拜别。
昔日名冠都城的尚书府令媛,现在寄人篱下的宫娥婢女,难怪会如此愤懑。
淡淡一句话,杜亭芳突然抬首,神情庞大,正欲开口,却被人横生打断。
“不是。”苑琴顿了顿,道:“安宁公主席上甚喜,连续挑了五位夫婿,说要放入公主府养着,待她从西北虎帐历练几年后返来结婚。陛下大怒,拂袖离席,公主选驸马之事便搁置了下来。”
“杜亭芳见过任大人。”
任安乐举步便走,行了几步,愣住,“杜蜜斯,杜家所为,与你无关,令兄所为,亦与你无关。”
“甚么爱好?”任安乐顿足,挑眉。
哎,女人真费事,差眼色的女人更费事!
安宁拍了鼓掌,叹道:“几年未回京,此处买卖倒是越做越大。”说完提脚便欲走进。
“安乐素有恶名,公主焉知刚才安乐没有刁难那杜家蜜斯?”任安乐没有错过韶华眼底的不甘,但只是托着胳膊朝面前的安宁望去。
小宫娥的头埋得更低,“殿下,公主说…说赢够了银子便带任大人去翎湘楼开开眼界……”
这个从十万大山里走出来的女匪贼,当真有些本事。
女子摆手,声色冰冷不屑:“一个戋戋的女匪贼,也敢肖想……”她话至一半,沉默很久,才缓缓开口:“奉告左相,若能让我回京,他想要的,我皆会助他一臂之力。”
“亭芳…”韶华公主从小径另一方奔来,发饰狼藉,神情孔殷,至假山处,一把挡在杜亭芳面前,沉着脸望向任安乐:“任大人,亭芳是我宫里的人,如有冲犯,还望大人包涵。”
“公主……”苑琴在安宁不附和的皱眉下改了称呼:“安蜜斯,我家蜜斯是朝廷命官,不成进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