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不错,我猜如果钟礼文的奏折被孤遣回,最多两日他便会脱手。”韩烨皱眉,“只是有些可惜,我派人入钟礼文府上寻了数次,始终没有找到内账,除了钟礼文,亦没有证据寻出其他涉案官员,若此次不将沐天府的赃官一网打尽,此处贪污之风死灰复燃是迟早之事。”
王石知大事不好,落入了太子的骗局,正欲寻些遁词,见苑书手一抖,立马魂飞魄散,从顿时跌下跪倒地上喊道:“将军,不要射箭,不要射箭,我们不是甚么匪贼,我们是沐天府的衙差……”
任安乐大笑,眸子子转了转,回得理直气壮:“长青剑法高超,简统领不在,我天然要让他守在殿下身边。”
“尽人事知天命,另有几日时候,或许会有转机。”任安乐安抚道:“只不过简统领必须守在堆栈,他若一分开,必会打草惊蛇,殿下筹办遣何人去救援河工?”
究竟摆在面前,人赃并获,由不得钟礼文再反口,韩烨扬眉摆手,亦不再扣问,只是朝禁卫军施令,“散开。”
“哦?”韩烨声音淡淡,似是涓滴不信,“钟大人乃朝廷命官,怎会让衙差扮作山贼劫掠百姓,你这话过分荒唐,让孤如何取信?”
禁卫军中破开一条路,任安乐一马抢先,太子在她身边,安然坐于顿时,他望着一旁被禁卫军带出、神情狼狈的钟礼文,淡淡道:“钟大人,孤刚才入府衙问你城南呈现了一支强盗,该如何措置,你是如何回孤的?”
“殿下,小人是沐天府师爷王石,这都是钟大人教唆的,与我们无关!”森寒的剑弩和钟礼文的诛杀之举终究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王石猛的朝韩烨爬来,指着钟礼文喊:“是钟大人让我们乔装成山贼打劫赵家村,我们只是受命行事。”
“殿下救了我等的性命,我们绝非知恩不报之人,我们愿为殿下作证!”十来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相望一眼,自人群中走出,跪倒在地朗声回。
钟礼文舒了口气,回过神来才感受背上沁出阵阵冷意,如果无人报信,待那些河工落到太子手里,他算是全完了。
调侃的声音突然响起,韩烨勾勾嘴角,随即抿住,不动声色转头朝窗沿上坐着的女子瞧去,“将军那里的话,简宋再诚恳,也比不大将军身边的长青侍卫,昨日我但是整整一日都未甩开他一尺之距!”
“哦?果然如此?你们真是衙差?”
让河工亲眼目睹前来诛杀的衙差,使他们在堂上再无顾虑,即便他寻不到任何证据,这些河工也成了人证。
跟着王石的喊叫,一群早已吓傻了的衙差都从顿时跃下,跪在地上异口同声。
脚步声渐行渐远,韩烨抬眼,悄悄转动扳指,神情莫名。
王石领着百余乔装的衙差悄悄而来,宽刀刺马,穿戴匪贼的穿着,扛着大旗踏着快马一阵喊杀冲进了赵家庄,进庄百来米后,王石见四周仍乌黑一片,不见本来保卫的衙差按打算押着河工出来,心底一慌,发觉到不对,握着缰绳的手一抖。
围而不诛,死生立转,这是任安乐在奉告他,她已堪破局势,愿尽力助他。
“殿下,钟大人刚才求见,被任将军挡归去了,这是钟大人写的陈情书,他说会连夜送往都城向陛下进言殿下安抚灾黎之功,让殿下先过目。”简宋走进书房,手里拿着一道奏折,放在韩烨面前。
韩烨笑了笑,“安乐你以为钟礼文此人如何?”
“殿下。”反正也是一死,还不如极力保下家眷,王石微一犹疑,一咬牙以头磕地,“钟大人怕殿下查客岁河堤款的去处,以是派小人前来灭口,这赵家庄里……全关押着修建河堤的管事和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