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你前几日才染了风寒,如何不回房歇息。”安王从东宫返来,忧心王妃身材,不免叮咛几句。
“不。”安王点头,“我临走时殿下有叮咛,只带嫡派入宫存候便可。”
嘉宁帝笑了起来:“他还算争气。”答复间与有荣焉。
温朔不肯动,刚强问:“殿下,您还没有答复我用心推拒赐婚,让陛下堕入两难中到底是为何?”
“殿下您刚破了沐天府大案,又揭穿沐王爷谋反,功在朝廷,陛下此举必会惹来朝臣谏言,说陛下对您过分寡恩,以是陛下昨晚才会在太和殿赐婚,便可堵悠悠众口,又能安抚殿下您,只是陛下没想到您和任将军会同时拒婚……”温朔顿了顿,拖长调子道:“如此一来便成了陛下欠我们东宫一个交代,殿下,您昨晚拒婚,不会是早就猜到现在的情状吧!”
嘉宁帝敛住笑容,淡淡道:“母后,任安乐确有大才,入东宫为妃可惜了,此事是儿子考虑不周,也不怪太子会回绝。”
韩烨下笔有力,不一会儿,他收笔朝温朔看去,笑道:“半月内孤必让你晓得启事。”
“他们也是摸住了父皇的心机,韩昭即将入西北掌军权,又有左相庇佑,在朝廷已渐成气势。”
韩烨赞成的朝他看了一眼,见他跃跃欲试,笑道:“你还想说甚么,一并说了。”
嘉宁帝点头应是,坐到太后中间,体贴道:“母后迩来身材可还安好?”
说完径直朝外走去,温朔看着纸上笔勒深痕的‘策’字,如有所思。
韩烨笑而不语:“温朔,替孤存候王爷入东宫一趟。”
明显十年未见,他却感觉梓元就该是他设想出来的那般模样。
大靖初立时,太后虽为中宫之主,却远不及帝盛天在大靖的声望声明,她平生最不喜女子议论朝政,持剑疆场,更何况太子一向为了帝家女拒选别家贵女为太子妃,此事一向为太后心底的一根刺。
阳光透过窗户直直射进,落在金刺纹绣的锦帐上,韩烨蓦地展开眼,从床上坐起家,看着寝宫内熟谙的安排,有半晌的怔忪。
“乱臣孝子,何必对他们仁慈?”太后不悦。
安王府后院,远远传来小童嬉闹之声。
“韶华,你这只八哥真风趣,老太婆我每日都指着它来陪我解闷呢!”
垂眼,不经意瞥见手里紧握的写着‘归元阁’的泛黄宣纸,韩烨顿住,猛地起家,破裂的影象若隐若现。
慈安殿内,存候的宫妃坐了满殿,韶华娇憨的靠在上首的慧德太后身上,不依不饶的撒娇,太后眉角含笑,对着孙女直嘲弄。
任安乐接过来一起合上:“选了谁都是获咎,还不如全去,苑琴,都城贵爵各府我都还未拜访过吧。”
安王妃一愣,这等小事如何也轮不到日理万机的太子郑而重之将王爷请入东宫叮咛吧。
“陛下是怕殿下您在朝堂一人独大,才会搀扶九皇子制衡于您。”
当年嘉宁帝欲效仿帝家禅让天下之嘉话,立靖安侯为太子,曾令朝堂动乱。
嘉宁帝晓得此话触及太后内心隐痛,叹了口气,“母后,任安乐确于朝廷有功,此事和她无多大干系,只是太子现在……还对靖安侯的事放不下。”
“这几日昭王府上如何了?”
苑琴眨眨眼,凑上前就要细问,却被任安乐不耐烦推走:“出去出去,好好一个休假日,我要去院子里看看书。”
温朔在沐天府寻出涉案官员有功,嘉宁帝嘉奖其才,将其调入户部。自任安执掌五城兵马司后,大理寺卿便由皇甫升任,自此一过后,沐王一派在都城不再具有任何威胁。
“陛下忌讳朝臣弄权,与其挑选一派,不如和都城诸侯交好,不睬朝堂之争,这些人大多是建国功臣,德行厚重,和他们来往,陛下不会有芥蒂。苑琴,备车,我去拜访拜访几位侯爷。”